月世德擺手,“我還不至于跟個小姑娘怄氣。”月隴西垂眸,神色淡淡地,聽他們一來一往說了幾句後有那麼點聽不下去,須臾,起身告退。他走時,深深看了月世德一眼,寒意叢生。月隴西的房間設在一片竹林後,他在林中踱步半晌,想到從前的一些事,心煩意亂,回到房間内小睡,沒成想夢裡又是他想的那些事。“三年前她和崇文帶着一群叛黨妖言惑衆,你跟朕來這套,朕放過了她,兩年前她寫文章罵朕昏庸無道,你來這套,朕放過了她,一年前她在采滄畔口出狂言對朕不敬,你又來這套,朕又放過了她!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朕的底線,如今你還跟朕來這套,你是不是也不想活了?”“早三年朕就想讓她死,能多活三年你還想怎麼樣?安生了沒幾日就給朕搞出一堆叛黨,你若是不讓她付出代價,就等着看她爹娘怎麼死罷。”“禁足?這就是你想的代價?朕要的是她的命。”“朕不管自由對她有多重要,你若想不到别的辦法,那就讓她死,成了孤魂野鬼愛去什麼地方就去什麼地方。”“好,朕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是不能令朕滿意,她全家上下一個也别想活。”“月一鳴……!”秦卿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轟然灌入耳中,他猛地睜眼坐起來,用手撫住額,好半晌緩不過氣,他的身上被汗濕透了。擡眼向窗外看去,斟隐看顧着的水沸了,正噗噗冒着氣。黃粱一夢。他皺緊眉,咽下澀然。斟隐端着茶水進屋,順勢關上門,見月隴西怔愣着坐在床上,“世子,怎麼了?”“無事,隻是有些熱。”月隴西深吸了一口氣,“我出去轉轉。”他穿上鞋,推開門,心底惦記着那黃粱一夢的寓意,有些慌。摸了摸自己的令信,不在身上,才稍微放下心來。“月隴西!”他一怔,擡眸看見正朝他走過來的卿如是。夕陽的餘晖照在她的臉上,她擰着眉頭,狐疑又不滿地打量他,那神情他很常見。暖光之中,她鼻尖的汗水也顯得晶瑩可愛,纖細的腰上别着一根長鞭,白皙的腕上今日戴了隻玉镯。她喜歡戴玉镯了嗎?“唔……”月隴西邊沉吟,邊盯着她目不轉睛。忽地,她挑起眉,勾着唇角笑了笑,眸中淨是傲氣,“我知道你說的差事是什麼了。你身為月家人,有自己的考量,我也不強迫你站在我這邊。我來,是想要問你,我身為女子,該要如何才能進你們國學府。”她說了什麼沒聽太清。反正她一笑啊,就撓着他心尖上的癢。世子,你缺丫鬟嗎不等卿如是走過來,他先迎了過去。月隴西回味着她方才問的話,想明白她說了什麼之後,答道,“我不是因為不願意和你站在一邊才沒告訴你這樁差事,我也是剛得到的消息。我明白,你想參與編修遺作,可是國學府明文規定不招收女子,我也是告訴過你的。”“原本我想着可以跟着父親來參與這樁差事,且那時不知道這差事裡還有修複遺作這一條,所以才跟你妥協了。但現在國學府請來了月世德,明擺着這樁差事不全歸我父親管,屆時我想插手還得看你們長老的臉色。”說至此,卿如是頓了頓,語氣不屑地嗤道,“我當那些流言真的是謠傳,原來陛下不過是換了個法子想将崇文的書銷……”她的話沒說完,被月隴西捂住了嘴。擡眸看見月隴西神情嚴肅,恍然明白此處或許隔牆有耳,她便也閉嘴不再說。他卻沒有要松開的意思。漸漸地,他眉頭輕舒,眸光裡浮上些許笑意。她的唇柔軟又溫暖,她的鼻息拂過他的手背,淡淡地,唯有靜谧無聲、無人驚擾的此刻方能感受得到。卿如是抿了抿唇,有點别扭,拉開他的手。而後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想找回自己方被打斷的語言。“跟我進屋來說。”月隴西引着她往房間裡走。斟隐給兩人倒茶,而後就站在月隴西身後不動了。月隴西看了斟隐一眼,後者沒明白。“斟隐,外邊風大,有些冷,去把門關上。”月隴西吩咐。斟隐狐疑地問,“世子,你方才起來的時候不還說熱嗎?”“……”月隴西淡然道,“你先出去。沒重要的事,不要進來打擾我們談話。”斟隐這才明白剛剛那一眼是何意。麻溜地滾了,走之前還順便帶上門。“他好像對我沒什麼敵意了。”卿如是觑了眼門,兀自慢悠悠坐在茶桌邊,“從前不是我說一句他怼一句的嗎?現下乖巧了許多,還曉得給我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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