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些所謂的不堪入目的雜談話本,在陛下和文人名仕眼中或許毫無用處,可許多平民百姓卻能從中汲取到力量,感受到書作想要表達的情感,或許是喟歎癡男怨女難成其好,或許是感慨世事無常變幻莫測,或許也隻是想要圖個樂子博人一笑。不是因為正史不夠精彩才要杜撰,正是因為太過精彩曲折,所以才想要杜撰出更完滿、沒有遺憾的另類故事。”卿如是說完,口幹舌燥,下意識抿了抿唇,身旁的人便遞上了茶。她一愣,伸手接過,低聲道謝。惹得卿父再次看向月隴西,若有所思。月隴西接話,“你說得不無道理。這番話,我會找機會一字不落地轉告陛下,至于結果如何,要看陛下的抉擇。”卿父一愣,趕忙道,“世子不必出頭,小女向來口無遮攔,随意談說的。”“舉手之勞罷了。”月隴西淡笑道。此事言罷,卿如是謝過他。午膳後,兩人出了府,乘着馬車朝刑部去。月隴西笑吟吟地看她,登時也沒了方才的正經,“卿卿不是說要晚上才得回來嗎?我以為卿卿是想躲着我的,沒成想這麼早就回來了,是我妄自菲薄,看來一經與我分别幾個時辰,卿卿對我也甚是牽腸挂肚。”“這種話你都說得出口,也不嫌膈應。”卿如是随口回應,撩起簾子看向窗外,“你方才提到正史,我這會兒倒想到一個問題。那些史冊裡記載的東西若本就有誤,該如何說?”“譬如呢?你覺得史冊裡有什麼地方說不過去?讓你覺得費解的,不妨說出來,我先看看淵博如我能不能幫你解答。”月隴西恬不知恥地回。卿如是已經懶得計較他的說話方式,隻道,“譬如,如今世人都說百年前的崇文遺作是秦卿修複的,史書裡也記載着修複者名秦卿,我翻過許多書,大多解釋她被廢十指後是以口述的方式修複此作的。可想來想去我都覺得另有其人。不過這隻是我的猜測,你若無法苟同,便也罷了。”她說這話時一直看着窗外出神,話音落下一段時間并沒有人回答,她這才轉過去看月隴西。不知何時,月隴西已斂起笑,認真看着她,“你很想知道嗎?是因為好奇,還是因為心中有猜測過是誰?應該沒有罷……你沒猜過,你怎麼可能這麼猜呢。”他好端端地忽然這般認真,卿如是一時應付不過來,隻怔愣地望向他,不知所措。半晌,月隴西又低頭輕笑,又是那幅玩世不恭的神情。他慵懶地拖長了語調,“啊……你問得可巧,我剛從一位朋友手中得到了一幅畫,他對我說,那幅畫的主人或許才是崇文遺作的修複者。我起初有些驚訝,但聽他說了原因之後,便覺得有些道理。後來将畫拿回去,比對了一番畫上字迹,我發現……那字迹和我祖上月一鳴的字有那麼一丁點相似。”說完,他緊盯着她,一眼也不肯眨,生怕錯漏了一個細微的表情。卿如是蹙緊了眉,眼底滿是懷疑與不可置信。最後,她搖頭,“我覺得,不可能。”月隴西翹起唇角,“為什麼不可能?我祖上風。流倜傥樂于助人,幫一下姑娘的小忙,修複一下那姑娘想要修複的書籍怎麼了?”卿如是上下打量他,忽然就明白了為何他說話的腔調是這麼個熟悉又欠極了的德行,她恍然道,“難怪……原來你是以你祖上作表率的?你肯定沒少研究過他罷?上回聽戲告訴我秦卿的手被廢或許與皇令有關,是真的嗎?”“不管是不是真的,你願意相信嗎?”月隴西凝視着她,似笑非笑,“若你願意相信,那我們以後可以深入探讨一下我祖上這個人,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隻要你願意相信,你就會發現,他真是個連男人都無法抵擋其魅力的人。”“……”卿如是轉過頭去看窗外,“暫時不了。”“你一點都不相信嗎?”月隴西有些崩潰,難以置信地追問,“尤其是畫上的字迹,真的很像月一鳴的草書,你不想親自看看,感受一下像不像嗎?”“不想。”卿如是意興闌珊。她看的時候的确聯想過那個人,但理智來看,畫主人的字迹遠比那人潦草,且思及那個人月家人的身份和對崇文思想的陌生程度,完全沒有可能。月隴西幽幽歎了口氣:“……”罷了,慢慢來罷。今日是休沐的日子,刑部裡往來的人并不多。踏進門檻,一道修長的身影便引起了卿如是的注意。那人正捧着卷宗站在一棵梧桐樹旁,極其認真。是蕭殷。似乎是聽見了他們靠近的腳步聲,蕭殷擡眸朝他們這方看了一眼。幾不可察地怔然,稍縱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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