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弄琴去跟底下的船夫說一聲,等到了濟南,我和四叔一起去看看秦大夫吧。”
她雖然這會還有些不大敢跟四叔相處,也有些捉摸不透自己到底怎麼了,但她不想讓四叔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京城和濟南相隔并不近,即便是四叔要來一趟也不易,甚至更加不易,他太忙了,如今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機會,顧姣自然不想讓他錯過,而且,她也很想去見一見這位曾經幫助過四叔的老先生。
當年要不是這位秦先生恰好路過,恐怕四叔那會就要病死在破廟裡了。
這樣一位對四叔有恩的先生,顧姣自然不想因為自己的私心讓四叔錯過,深深吸了一口氣後,顧姣暫時把心中其餘的思緒壓退,她擡頭,依舊是那張燦爛無比的臉,“四叔,去吧,我想去。”
趙長璟看了她一會,确定她是情願的,便也沒再說阻止的話,他輕輕應了一聲好,看她要去找弄琴,說了一句,“她去廚房了,正好我也要下去,我去和她說吧,你……”他的目光掠過她還有些蒼白的小臉,薄唇輕抿,補充完,“再好好休息下。”
顧姣也沒堅持。
屋子裡還有罪證等着她去處理,弄琴心細,若讓她看到肯定會問她,可她……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又怎麼回答她呢?
還是先去處理幹淨吧。
她點點頭,沒跟四叔客氣,和他說了一聲就進了船艙。
把門合上的時候,顧姣幾乎是沒有停頓地快步往裡頭走,直到雙手按在書桌上,她方才長長地吐了口氣,剛才面對四叔時緊張到繃成弦的心情總算緩和了一些,可目光落在面前那一堆狼藉上,她又抿唇沉默了。
她重新把那張紙翻找出來。
因為剛才她那一番動作,紙上墨水往兩旁氤氲開,字卻還是清晰的。
趙長璟……
她看着上頭的字目光發着怔輕聲呢喃,出口方才清醒過來自己在做什麼,顧姣心口猛地一跳,連帶着太陽穴都鼓了起來,心髒更像是停不下來,咚、咚、咚,震得她的耳朵都要麻了。
這比先前她跟四叔撒謊還要讓她緊張,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手緊緊捂在胸口處,她拼命按着,似乎想用這樣的方式讓那顆心平靜下來,卻無濟于事,它不聽使喚、任性妄為,甚至像是在和她作對一般跳得更加快了。
顧姣擰眉。
她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她抿着唇想去探索自己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沒用,那點感知就跟風在你臉龐輕輕掠過一般,很快又捉不到了。
但有一點是清晰的。
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四叔。
好像從乞巧節那天晚上開始,她就變得有些不太對勁了,而這抹不對勁在看到四叔親手為她做糖葫蘆後更甚,她這幾日躲着他,遠着他,仿佛這樣就會沒事,但還是無事于補……她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她以前最愁的也不過是九霄哥哥不理她,可那種愁也隻是讓她心裡難過。
不會像現在這樣。
到底是為什麼?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顧姣不知道,她隻知道再不處理眼前的罪證,那待會她又得用更多的謊言去掩蓋了,想到這,顧姣忙定了定心神,毀滅證據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它消失,可當她擡手想要把手裡的紙張像剛剛處理别的紙張一般揉成一團時,卻又停了下來。
細白的手指捏着紙張一角,因為握得太用力,她的手指都緊繃成一條線了。
紙張的邊角也被她捏地有些發皺了。
顧姣緊抿着紅唇凝望手裡這一張脆弱到輕輕一個動作就能銷毀的紙張,面上神情幾經變幻,最終還是沒有把手裡的紙揉成一團,她甚至還鬼迷心竅地伸手把旁邊的褶皺撫平,而後才折了幾折放進她裡間的小箱子。
那隻小箱子平日會放一些她自己珍藏的東西。
她的阿醜當初就放在裡面,因為河間府一行,裡面又添置了不少小玩意,而如今,又多了這一張紙。
這一張讓她心緒萬千又不知緣故,寫着四叔名字的紙。
……
“四爺?”
弄琴端着茶水上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背對着她站在甲闆上的趙長璟,他今日穿着一身黑色錦衣,負手而立站在憑欄處的樣子,猶如即将乘風而去的仙人。
這陣子她跟四爺除了上回小姐來小日子不舒服之外,并未再說過其他話。
雖然屢次想就小姐的事同人聊一聊,但不說現在這麼個情況,什麼都還沒定數,就她這麼個身份,讓她去跟四爺聊這些事,她心裡還是有些犯怵的。
四爺看着不言不語,但一雙眼睛看人的時候,即便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還是會讓人情不自禁就兩股顫顫,也因此,這會她喊完人也沒打算留下做什麼,正想繼續端着托盤去找小姐,不想四爺卻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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