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幹嘛?”他的眼神一絲絲結成冰,聲音裡卻帶着挑釁的笑意:“讓你的兄弟看看我能把你揍得多慘嗎?”
“你該問問自己要幹什麼!”趙日攀看到四周圍聚的人群,氣焰頓時嚣張起來,奮力掙脫邢天的手掌:“大半夜在我們的地盤鬼鬼祟祟,不教訓你一下都說不過去吧?”
“你們的地盤?”邢天挑着眉,把每一個字都說得漫不經心。趙日攀聽出了他的不屑,伸手朝斜前方一指,濃重的黑暗裡隻有那一片建築燈火通明,在雨霧中蕩漾着層層光暈。
“那是黎老闆剛買下的酒店。或許你不知道,這一片地現在都是黎老闆的産業了,包括你舅舅死的那......”
邢天沒給他機會把話說完,對準他顫動的下巴就是一拳,骨頭對上骨頭,發出清晰可聞的撞擊聲。趙日攀捂着嘴巴往後趔趄了兩步,手指瞬間被鮮血染紅一片。
離他最近的小弟被這一幕吓得瞪大雙眼,邢天看準時機,上前狠狠扭過他的肩膀,一聲悶響後那人已經臉朝下栽倒在地,手指徒勞地在泥地裡掙紮了幾下,終究是沒能再爬起來。
直到這時周圍的人才如夢初醒,嘶吼着一起朝他沖過來。
寒冬冰涼的雨水澆在身上,邢天感覺身體已經逐漸變得麻木,沒有痛覺,隻有一次次出于本能的防衛與攻擊。腦海中浮現出零星的畫面,是十七歲的自己像頭困獸一樣在陰暗的巷子裡搏鬥厮殺。
就是這種不顧一切的血性,才讓黎遠舟當初一眼就相中了他。
又有一個人想要從他背後偷襲,邢天轉身的瞬間突然覺得很疲憊。如果被當成麻袋暴打一頓就能和過去的輕狂一刀兩斷的話,那麼他很想就此垂下手。可他知道這不可能,他可以對黎遠舟服軟,收起自己鋒利的爪牙,卻絕不能在趙日攀面前俯首稱臣。
因為輸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你被踩進泥地裡,永世不得翻身。
這是黎遠舟告訴他的。那條布滿血腥味的巷子,那雙在黑暗中依然寒光熠熠的眼睛,他永遠也忘不了。
公交車“嘎吱”一聲在路邊停下,司機無奈地回頭:“都下車往回走吧,前面的路段全淹水了,再往前怕是會出事故。”
一大半的乘客撐起雨傘嘟嘟囔囔地下車了,還有幾個暴脾氣的賴在座位上不走:“我們坐車是花了錢的,你憑什麼趕我們下車啊?”
“不下車就坐着,反正我也走不了,大家就一塊兒在這兒堵着!”
嗆聲的人漲紅了臉,還想再說點什麼,一個學生模樣的男孩突然擠到他面前,用很着急的聲音問:“師傅,秦松崗是在前面嗎?”
“是啊,往前再走幾百米就到了。”司機看着他白淨的臉孔,莫名生出一點憐愛:“你可别犯傻啊,前面淹着水呢,誰知道那水有多深?而且還有可能通電,一不小心小命就沒了。”
男孩點點頭,匆匆抛下一句“謝謝”,就像沒聽見他剛才的勸告一般淌着水向前跑去。
“這不有病嗎?”後排的乘客罵了一句,在位置上重重坐下。
路平安第一腳踏進水裡就忍不住渾身哆嗦了一下,那種刺骨的寒意與疼痛讓他想起小時候和媽媽連夜坐着敞篷卡車從外婆家逃走。漫天大雪,風像刀子一樣在臉上割了一道又一道。他的眼淚在臉上結成了冰,抿着嘴連哭的力氣都沒了。唯一的溫暖來自緊緊摟着他的媽媽,他聽見她咬着牙的聲音:“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
路平安攥緊拳頭,撐着一口氣在積水中不知走了多久,終于看到前方一片樹木成蔭的坡地。秦松崗在十幾年前原本是市裡重點規劃的旅遊景點,卻因為市長在一夜之間倒台而就此無人問津。當初種下的植被野蠻生長了十幾年,變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和迷宮。
路平安手腳并用地爬上坡頂,又摸索着慢慢往下滑。雨勢漸漸小了,他聽見不遠處有人說話的聲音,心裡一動,腳步也跟着打滑,整個人竟從坡上一路滾了下去。
這一路他身上不知裹了多少泥漿,又被雜草刮出了許多條血口氣,終于在一棵松樹前堪堪停住。幸虧慣性沒有讓他一摔到底,否則腦袋撞在粗壯的樹幹上,怕是能一命歸天。
路平安伸手抱緊樹幹,從指尖開始渾身都泛起一種密密麻麻的刺痛,好半天才緩過勁來。他借着遠處的燈光向前看,隔着一從灌木,被壓倒在地的正是他一路上都在挂心的人。
齊明和吳叔還沒到。意識到這個事實的瞬間,路平安的後背布滿了冷汗。
邢天被兩個“重量級”人物擰着手臂,感覺兩條胳膊已經變成了一股麻花。趙日攀在他面前得意洋洋地來回踱步,有小弟在他身後撐着傘,隻可惜他天生形象不佳,氣氛渲染得如此到位也沒有半分霸氣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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