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是知道了一大堆,但一時亂糟糟的,你也分析不清楚;而且,老人似乎對你們并沒有什麼抵觸心理,他就像宜盆村遇到的那些老人一樣,對你們友好而熱情。
這樣的人,真的和拐賣人口有關系嗎?
如果有的話,他該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如此泰然自若……
你越想越覺得可怕,正在你一時詞窮的時候,煙绯輕輕拽了拽你的衣角,表示已經搜查完了。你眨了眨眼表示了解,然後趕緊找了句話把話題結束。臨走前,你往老人手裡塞了二十塊錢,老人推了又推,你說是給阿水買糖,他才收下了。
“唉,我聽二水那孩子講過城裡的事。”老人有些渾濁的眼珠中突然投射出一股希望的光芒來,“那日子……真是神仙過的。他說,等什麼時候他混好了,就把我們倆也接過去。”
老人沒有攔你們走,也沒有生氣你們來家裡搜查,甚至提醒你們說不要随随便便就給錢,别用城裡對錢的概念衡量村裡的概念,送了你們蠟燭燈,給你們指了回阿花姐的路。
夜色漸濃,你給蘭姐報了個平安,随後跟着同伴提着蠟燭一路匆匆趕回了阿花姐的家。家門口那隻大黑狗聽見你們的腳步聲又發出了呼噜呼噜的低吼聲,但一看到煙绯後,就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嗚咽聲,夾着尾巴讓到了一遍。
你們小心翼翼地合上了門,然後一起在房間裡圍在一起面面相觑。
“……人不見了,是被轉移走了嗎?”行秋首先打破了沉寂。
“有可能。”你皺了皺眉,“我們也該想到的,畢竟昨天咱們鬧出的動靜不小。如果真的有拐賣人口,那村長知道了肯定會阻攔我們查出來,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把地點告訴我們。”
“發生時間是在昨天晚上,他們有一整個白天的時間可以轉移。”重雲若有所思,“從理論來說,确實并非沒有可能。”
“白天的話,我們都在采訪,他們怎麼确定……”你面色一僵,暗暗罵了一聲,“是村長。”
“怎麼了?”
“從今天早上開始,就是村長帶着我們走的。路線、時間、順序,都是他安排的。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算好時間,讓那些轉移被關在房間裡的人,就方便很多了。”你咬了咬牙回答道。
“那個村長,恐怕不止騙了你這件事。”煙绯語氣嚴肅,“剛剛在房間裡,我去看了那張床和那些堆放的箱子。床雖然舊,但上面的灰積得不多;而箱子上卻積了不少灰,明顯是放在那裡很久了。”
你點了點頭:“他跟我說了,那是他兒子劉二水弄過來的貨,本來是春節來拿,但是好像今年耽誤了,算一算應該至少放了六個月了。”
“那就沒錯了。”煙绯頓了頓,神色凝重,“我說過了,當時我看到的房間,裡面隻有一張床。”
“……煙绯小姐的意思是,房間是錯的?”行秋抿了抿嘴。
“不愧是飛雲商會的二少爺,年紀輕輕,思考的速度倒是蠻快的嘛。”煙绯微微一笑,随後收起了笑容點了點頭,“我的猜測正是如此。那個房間很黑,除了我确實沒人看得清,就算換了房間,你們也發現不了。”
“那如果問那個白色影子呢?”你急切地追問道,“還有那個房間裡,完全一樣的栅欄,難道也是一個白天就能完成的?這未免也太……”
你不想接受那個事實——很可能剛才一臉和善地提醒你們回去要小心、給錢不要這麼大方,還那樣親切地和你拉家常的那個老人,居然是拐賣犯的共犯……
“白色影子的話,”重雲抓了抓頭,“也許他們會用門口那條大白狗解釋吧。我在遊曆璃月時,曾經見過類似的事……原本是白色的狗而已,結果因為在夏夜的試膽大會,把好幾個人吓了一跳,硬是說看到了妖邪。”
重雲這麼一說,你忽然就想起了那個你們曾經一起參加過的那個試膽大會,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會心的微笑,心裡的緊張也消除了幾分,總算是冷靜下來了。
“重雲說的這種情況并非不可能。”行秋思忖了片刻,“人在緊張的時候,出現一些錯覺是完全可以被解釋的。”
“養狗、家裡又有那樣的窗子……”煙绯摸了摸下巴,“絕非巧合。”
“什麼意思?”你感覺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厚。
煙绯轉過身,嚴肅地看向你:“那個老人有沒有和你說些别的什麼内容?”
你努力回憶了半天,總算從那一堆零零散散的信息中提取出來了兩條:“他說,村子裡經常有小孩子有先天的病症,光是他的兒子那一輩就有好幾個,而且現在的下一輩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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