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奴才知錯了。”
不遠處依然傳來小六子的好奇聲,“爺,您到底瞧上哪位姑娘了?給奴才說說,奴才去給您說媒……”
河岸處,白衣女子和青衣少年的身影也早已不見了蹤迹。
一盞茶前,綏晩和蘭雪辭兩人便停在了這個花燈攤子前。
綏晩目不轉睛地盯着杆子頂端挂着的素紗燈籠,小攤攤主見她看了那盞燈籠好些時候,便以為她想買下那盞燈籠,于是面色含笑地喚了她好幾聲。
誰知她人雖在此,但思緒卻早已不知遊離至何處,連牽着蘭雪辭的手也緩緩松了開來。
其實,綏晩是想到了去年郯城的燈花節,那人說過要賠她一盞花燈。他還是太傅之時,他曾說的要教她醫術之言,他終是沒能兌現他的承諾。連太傅之位都是她逼他的,那些話到底都作不得數的。
不過一年工夫,那人終是徹底地遠離了她的人生。不知今日,他又陪在哪個佳人身側,是不是也像當日對她一般冷淡疏離,還是說他早已牽了佳人之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而他的人生從此與她再無幹系。
倏地,一盞燈籠緩緩出現在她的視線中,正是方才她盯了好久的那盞藕荷色煙水蓮燈。
她愣怔地擡眸望去,隻見提着燈籠的白衣男子臉上白玉面具幽寒,一雙冷湛墨眸已褪卻了白日裡的涼意,他看着她緩緩說道:“不是喜歡?”
是啊,而她的身旁,也有了另外一人相伴。明明兩人一年前的今日還是陌路,明明一月前這人待她還冰冷異常,如今倒竟能和她一起來逛這街市。
他在一點一點卸下臉上的冷漠之色,慢慢慢慢地在轉變,他對她有縱容,真的有在對她好。她不需要再走那一百零一步才能走向當年的容硯,她隻需要站在原地,而他就一直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
眼角突然一片濕潤,她緩緩接過他手中的燈籠,她笑:“謝謝你,蘭師兄。”
他沒有送她的花燈,他沒有教她的醫術,他說過的那些話,他沒有做完的事,到頭來竟是由另外一人給他完成了。
那日,在碧雲山莊。
她曾經問蘭雪辭,如果他沒有喜歡的人,他能不能考慮她。
隻不過随口的一句試探之言,她從沒想過他會當真的。她想,這樣一個有着和容硯同樣冷淡性情甚至還要涼薄之人怎麼會喜歡上一個人呢。
良久之後,空中隻餘下微弱的抽泣聲和淡淡的風聲,她分明聽到頭頂傳來甚是清冷的聲音,他道:“好。”
那個她認為這世間最是涼薄最不可能的男子,在她說完那番不大認真的明心言辭後,他竟認真地說了聲好。
那句她在容硯那裡等了好久,即便是虛假之言也沒等到的話,竟是在另一人那裡等到了。
那一刻,她終于淚如雨下。她緩緩擡起頭,眼中浸着淚水,她道:“蘭師兄,我還是想等他回來。”
不管他回不回來,她都想等。哪怕某一日他身邊真的有了其他女子,哪怕真的一生也就這樣了,她還是不想放棄,不想放棄她很喜歡很喜歡的那個人。
蘭雪辭拍了拍她的背,輕緩而又安撫,他道:“好。”
後來,當她研習醫書之時,他偶爾也會在一旁指點。除了竹瀝知曉那日之事,其他人都不明白為何生疏的兩人關系就突然親近了這麼多。
甚至在他第一回喚她“晚晚”之時,竹瀝也沒免開,書珃驚得嗆着了口水,而兩個少年更是吓得從椅子上滾了下來。
其實是綏晩覺着他對她的稱呼太過生分,她親昵地尊他一聲蘭師兄,他卻總是張口閉口宮姑娘地喚着。
她說,她身邊親昵之人都是喚她“晚晚”,師父、父皇都是如此。他是師兄,長兄如父,理應也是如此。她還記得當時她說完這句話時他的反應,臉上一片冷然料峭之色,顯然對着這句話有着極其的不耐。
好在幾經脅迫之下,他終于慢慢換成了這個他不太熟練的稱呼。
兩人之所以親厚了些許,隻不過是因為兩人達成了一種潛默的協定。他會是她的蘭師兄,她是他的師妹,而他會陪着她一起等着那個不知會不會回來的人回來。
綏晩抱着手中的燈籠,吸了吸鼻子才道:“蘭師兄,謝謝你。”
“才子佳人,天作之合。”
花燈攤主在一旁的攤子上挑了個精緻的燈盞遞給二人,“這盞蓮心燈就送給公子和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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