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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閃朝他伸出了兩隻手，一共十根手指，回答說：“ten”周燿微微一笑，實在是一言難盡。晚上，周燿想等閃閃睡着再離開，好同多甯說兩句話。但是他一直在，仿佛家裡有客人，還是一個帥氣的哥哥，閃閃是不會睡的。多甯隻能要求周燿先回去，周燿沒辦法，說：“我先去外面。”周燿立在樓道外面等着，靠着樓道的消防栓。大腦有些複雜，有些不清醒；同樣想得很多。如果他沒有記錯，多甯曾給他的小孩取名閃閃，說什麼閃耀組合。不過，那是初中時候的事。因為多甯在給她畫的那些卡通動物取名，他提前從她這裡要了一個名字。然後她還告訴他說：“我把我以後小孩的名字也取好了。”“噢……叫什麼？”多甯告訴了他，是一個英文名。周燿沒記住，隻覺得當時多甯有些無聊，都十二歲了，居然還那麼幼稚。或者說是母愛過剩，所以他嘲笑多甯是不是想嫁人了。多甯紅着臉反駁不是，她隻是提前取名而已。還有她幫他小孩取名，他居然還嘲笑她……然後笑歸笑，周燿倒是記住了閃閃兩個字。閃耀組合，很好記不是麼？大學的時候，他有次提到自己以後兒子要叫閃閃，旁邊多甯點着頭說：“閃耀組合嘛!”所以，她也還記得，對不對？至于為什麼是兒子，閃耀組合難道不是兩個男人的組合麼？裡面卧室，多甯給閃閃洗了澡，擦了身子然後陪她入睡，中間還講了兩個童話故事。終于，閃閃閉上了眼睛，乖乖睡着了。多甯摸了摸閃閃微卷的頭發，看到旁邊手機亮了亮。進來一條消息——“我還在外面。”多甯撫了撫自己額頭，差點忘了周燿還在外面樓道口……多甯輕手輕腳起來，外面客廳燈亮着；顔藝穿着睡袍路過，用嘴型問她：“閃閃睡着了嗎？”多甯點頭，指了指外面，走了上前。顔藝不明白，待多甯開了門，看到外面靠着的周燿，忍不住哇了聲。還沒走啊？客廳洩出了半片光亮出來，斜斜地拉長了周燿的身影。多甯抱歉地開口：“對不起……”如果周燿沒發消息過來，她真把他落這裡了。随即，又有些好笑。裡面，顔藝繼續路過客廳，手裡握着一隻水杯。然後，樓道口驟然暗了下來，随着一道輕輕的的關門聲，門被關上了。是周燿，他将手繞過她，直接帶上了門；将她一塊關在了門外。同他一起，站在外面。“多甯，我有話要問你。”周燿說。“周……”多甯也開口，但話剛說出來，憋了回去。樓道燈是感應燈，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失靈，燈沒有亮。多甯等眼睛适應了晦暗不清的光線，才看到周燿的臉，和他的眼睛。眼珠子又黑又沉。“alice叫閃閃，不叫姗姗，是不是？”周燿說，語氣确定。多甯擡了擡頭，點了下頭：“是。”“閃閃是我……”周燿又說。多甯心跳到了嗓子眼。“是我兒子的名字。”周燿咬了咬牙，提醒多甯是否還記得這事。所以，周燿等在樓道口，是找她興師問罪她用了他兒子的名字麼？多甯實在難以置信，扯着唇問：“閃閃這名字你注冊了麼？”周燿：……多甯加了一句：“既然你沒注冊，alice為什麼不能叫閃閃。”還一口一個兒子。周燿：“我……就是随便問。”多甯低下頭：“還有事麼，我進去了。”一切隻是他的異想天開，周燿有些小心翼翼，又不能把話說得太明白，隻能用試探的方式說：“但是昨晚吃飯你姨媽說alice叫姗姗……”說完，周燿呼了一口氣。手心差點冒出了汗。即使隻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很緊張。“alice原本叫姗姗，但是國外叫san的小女孩太多，就改成了閃閃……”多甯解釋說。但護照上面，一樣是shanshan的拼音。而姗姗的确是姨父姨媽給閃閃取過的名字。是她要求才換了閃閃。其實，敏感又強勢的姨媽一直都不太樂意她給alice中文名字取為閃閃，認為她忘不了周燿。然後周燿點了下頭：“……原來這樣。”口袋的手機響起，多甯拿出來，是姨媽打來的電話。多甯對周燿說：“姨媽給我打電話了……還有事嗎？”周燿搖了下頭，他已經恢複了清醒，覺得是自己得了臆想症。怎麼能看到alice可愛就認為是他的娃。如果多甯真的在這五年生了孩子，他怎麼會一點都不知道。中間多甯又不是沒有回過國，他也是去過多倫多。更重要，多甯完全不像生過寶寶的樣子……在周燿眼裡，多甯根本還是他記憶裡的小女孩。多甯先接了姨媽的電話，姨媽自然是問閃閃的問題，是否睡了，晚上吃了什麼。因為她說了六隻小龍蝦，姨媽訓斥了她。“多甯，難道你不知道那些龍蝦都是地溝油做的？地溝油是什麼，難道還需要我跟你多說麼？”姨媽對國内的食品環境基本是從各種新聞裡了解，面對姨媽的責備，多甯說了一聲對不起。其實，有時候她覺得姨媽有些防範過度；但是她同閃閃一樣，不太敢挑戰姨媽的權威。同樣，周燿也聽到了姨媽的不悅聲音，冷冷地呵了聲。多甯趁着周燿開口之前，同姨媽挂了電話。“難道這些年，你在多倫多是給他們當女傭？”周燿問她說，在她挂上手機的時候。“周燿……你說什麼？”“你是幫他們帶孩子，不用這樣唯唯諾諾。”周燿接着說，口氣十分不爽。因為多甯被這樣使喚，以及挨訓。多甯隻是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周燿也不想多說，多甯在他和姨媽兩者之間，明顯他是外人。真的難以想象，多甯姨媽那樣的性格可以生出alice這樣的女兒。毫無疑問，這些年多甯替他們帶了多久的孩子。周燿走了，多甯敲了兩下門，顔藝給她開門。顔藝偷聽了不少牆角，拉了拉她的手：“來，我們說說心裡話。”多甯同顔藝說了多倫多發現懷孕到生閃閃那段經曆。中間她好幾次都無助地聯系周燿，可是電話裡她又沒辦法說出來。她怕影響周燿，更怕她說出來的結果是周燿對她說：“多甯，你可以打掉她嗎？”從小到大，她和周燿一起玩一起學習，有什麼事情都是他做決定她實行。唯一生下閃閃的事，是她自己一個人決定。她的決定，姨媽自然是反對的，因為她的堅持，姨媽無奈同意，條件必須将閃閃給她和姨父寄養。為她考慮，也為閃閃考慮。同樣這些年，姨媽對閃閃照顧細心又周到，甚至可以說是無微不至。無微不至到她都快插不上手……第二天清早，顔藝和多甯繼續吃昨晚留下的包子，而閃閃吃她的兒童營養早餐。營養早餐是姨媽從多倫多一塊帶過來，給了她四天的量。多甯還是給了閃閃一口包子，閃閃咬了一口：“yuy！”然後包子還有很多，怎麼辦？昨天多甯本要周燿帶點走，最後兩人不歡而散，她還給什麼包子……顔藝給顧嘉瑞發了微信：“那個顧嘉瑞……”“我做了包子，你要吃嗎？”“是素的。”“如果你要，我給你送點。”一句話，顔藝分成了好幾句。顧嘉瑞回複了她：“謝謝鄭施主的慷慨，不過不用，寺廟饅頭包子都很多。”顔藝：“……噢。”顔藝打算發朋友圈，她将吃不完的包子擺放整齊，拍照，然後輸入文字内容：“還剩10個包子，本人和仙女室友親手所包，免費贈送，廣結善緣。有沒有人要……不然就喂狗了啊！”配圖除了包子，還有一張多甯低頭做包子照片。顔藝昨晚特意找角度拍的，照片裡的多甯看起來簡直是包子西施。立馬，一群人回複哄搶，連她前夫王烨都點了贊。王烨居然還在她朋友圈，顔藝随手将人拉黑删除。其中，劉熙搶着回複：“真的是多甯包的麼？”顔藝：“騙你幹嘛。”劉熙：“那我來了，立馬。”顔藝：“你最近不是在橫店拍戲？”劉熙回了一個哭臉，解釋：“臨時被換了。”顔藝：“……倒黴孩子。”劉熙：“你那邊我的男二号還在吧？沒有被換吧？”顔藝：“……當然還在，你表現得那麼好。”最近創業資金緊張，她哪有錢去換什麼男二号。然後很快，劉熙趕過來了，還帶了一束花兒。多甯開門，劉熙雙手奉上鮮豔欲滴的鮮花：“多甯，送給你。”“哇偶！”下方傳來一道可愛的驚歎音。劉熙低頭，這才看到多甯旁邊站着一個小女孩。又因為小家夥實在太可愛，他有些結巴了：“……嗨。”“嗨。”小家夥回她。劉熙：“你好，我是劉小熙。”“……你好，我是閃閃。”閃閃站在多甯旁邊，然後伸手抱上多甯一條腿。好難得，閃閃說了那麼多中文。更難得，劉熙居然可以陪閃閃玩了一天，上午過來，下午還在。中午顔藝出去聯系客戶，結果回來的時候，劉熙還沒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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