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他就頻繁的往返于實驗室,課堂,公寓。
第一年的淘汰率特别高,挂科兩次就與專業無緣,面臨換專業或者重讀,李奢不敢掉以輕心。
大二,班上突然多了很多生面孔,一部分同學辍學了,一部分是留級生,還有讀了五六年還沒畢業的釘子戶!
大三,開始準備畢業論文,李奢每天往返于圖書館,課堂,家,屬于自己的時間微乎其微。
大四,能不能畢業就看論文,過了就能拿畢業證;不過,留級,複讀。
每一步,李奢都不敢掉以輕心,四年裡,他回國兩次。
一次是奶奶去世!
還有一次爸爸的伴侶病逝!
奶奶去世那天,父親抱着他道:“寶貝,我沒有媽媽了”
父親哭得泣不成聲,身體抖得像篩糠!
李奢親眼目睹,父親那麼偉岸高大的一個人,因為奶奶的離世,變得脆弱不堪!
奶奶去世,他也偷偷的躲起來哭過。
他也想和父親共情,但是,他連媽媽都沒有。
父親的伴侶去世後,父親肉眼可見的更加蒼老了,再也不似當初那般意氣風發。
姜叔是李奢五歲那年來到他家的,小小的他,不明白那人為何要與他們生活在一起。
父親讓他叫姜叔爸爸,他一直沒改口,姜叔也沒計較,還是待他溫柔如初,總是寵着他。
李奢承認,他很好,但叫爸爸是開不了口的,誰家會有兩個爸爸。
姜叔去世後的一天,喝了點酒的父親對他說,李奢能來到這個世上,是當年父親和姜叔做得決定。
姜叔才是他生理上的父親,姜叔叔是混血,有斯拉夫人血統,是個美男子。
用科技的手段,有了他。
“那他為什麼離開了我們五年?”李奢很好奇的道
接着,李父斷斷續續的對李奢說道:
“兒子,是我對不起你們,如果沒有我,他或許會有一個貌美的妻子,可愛的孩子,正常的社交圈子。”
“你也會有一個媽媽,過正常人的幸福生活。”
“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姜爸這輩子吃過最大的苦,恐怕就是冰美式。”
“但是,我又有什麼錯,我隻是愛上了一個同性而已,我們有匹配的靈魂,共同的生活理念,我們相互包容扶持着艱難前行!”
“但是,我也不無辜,我們對抗了世俗。”
“他家在北方是有頭有臉的家庭,這種事情于他的家庭來說是恥辱,他們整整關了他五年,他自殺未遂,被搶救過無數次,所以你看到的姜爸永遠是弱不禁風的樣子,可他以前是肌肉男!”
李父緩緩情緒繼續道:“而我什麼也做不了,當年我保護不了他。但是,我給你掙下了無數的财富,我要讓你沒有任何壓力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以你喜歡的方式生活,不用在意世俗的眼光。”
這是此生,父親對他說過最多的話。
他想起姒朵說過,這世界上隻有一種取向,就是心之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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