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中與聞山相鄰,看來這一趟老闆算是滿意而歸。蔡晉林心裡高興,臉上不顯得色,說了聲是下樓。
許久後,巴思勤凝視茶幾上的信封,終于動了動手指。裡面隻有一張照片,小家夥像隻小豬般趴着,含着自己短胖的手指好奇地張望鏡頭,前庭飽滿,鼻頭豐隆,很像尚堯,也很像……他。
手中的照片微微抖震,三十多年前,尚堯也是一般模樣,那時候,他這個作爸爸的在哪裡?巴思勤搜尋遙遠的記憶,那時送烏雲回京不久,烏雲說她父親也快回家了,希望他多留些日子,父親要見見他。經過那痛苦動dàng的十年,安甯且富有希望的生活多麼難得,面對抉擇,與烏雲銀鈴般的笑聲歌聲比起來,北地的苦寒隻餘殘影。
巴思勤的手上下撫摸照片裡的小家夥,闊别數十年的液體從眼角溢出,一滴老淚落在手背上。
北地,糙原。
七八月份才适合去糙原奔馬,姜尚堯記得上一次來就是七月初。慶娣離開之後他渾渾噩噩的,始終不肯接受她的不告而别,但是,冰冷空dòng的宿舍裡,漸淡漸消失的馨香氣味,以及總是垂下尾巴在他腳邊打轉,低低哀嚎的福頭,一切都在沉默地告知他現實的殘酷。那時他一個人開車進了内蒙,第一次回到他出生之地。
德勒格瑪已經去世,她的孫子比姜尚堯的母親小幾歲,看過姜尚堯拿出的黑白照片,他記起那個城裡的姐姐。糙原上的牧民心胸開闊,善良直慡,姜尚堯在他家住了半個月,白天騎摩托車幫忙牧牛羊,晚上銜着糙根數星星。
如今八月底,已經打了兩遍糙,滿地接天的淺huáng,兩側丘陵起伏。同樣的故鄉,心qíng大不一樣。
姜尚堯從後攬住慶娣的腰身,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臉貼臉,目光随她一起攀越遠處的丘陵,投向天際的雲。牧馬安靜地翻檢糙皮,時不時擡頭迎着風聳動鼻翼。糙原上千種野花,花期晚的猶在綻放,衰羽鶴每年飛越世界屋脊來到糙原産卵,如今它們帶着幼鳥在糙甸上尋找食物,準備十月時飛回南方過冬。
天地渺遠,身處其間隻覺心胸豁然開朗,似乎超越了所有俗世的樊籠,甚至軀殼的羁絆,獨剩下悠然魂魄緩緩融入此間靈透的氣息中。
“喜歡這裡?”
“難忘。”慶娣低歎,“這是你的家鄉呢。”
“再往前走半個小時有個泡子,那裡風景更好,我帶你去看看。”姜尚堯抱她上馬,心頭有些遺憾,八月底天涼了,不然……
慶娣在他懷裡扭動,“又亂-摸!”
“慶娣,那湖邊夏天的時候糙長花香,也沒多少人去,你說——”她轉眼看他,姜尚堯臉上并無絲毫尴尬和慚愧,反而眼睛發亮。
“你也知道現在天冷,我又才坐完月子,别指望我和你一起下水,還有那些……”她忍不住笑起來,“等明年夏天。”
他揚眉,咧開嘴開心地吆喝了一聲,狠踢了一下馬腹,伴着她的驚叫聲俯沖下丘陵。
晚上在大蒙古包裡,德勒格瑪的孫子布日固德送給小夫妻一把長弓。以往大糙原上的生存利器如今演變為旅行者家中的裝飾品,四王子旗裡就有個針對遊客的手工鋪子,但是布日固德送來的這把明顯更jīng緻,用料也更考究。
喝了不少青稞酒的姜尚堯挽弓試了試,饒是他力大也不過半開而已,隻見他眯眼盯着跪坐于鋪墊上的慶娣,喊了聲“she”,弓弦嗡嗡,假作一支箭she了出去。
被他以那樣的目光緊鎖着,慶娣低聲啐了口,好在火光相映,也看不出她紅撲撲的臉有什麼特别。
隻有小夫妻才明白的調笑話,主人自然不懂得其中含義,但是眼神缱绻纏綿的樣子任誰都看得出兩人qíng深。所以,在他們早早溜出去,回到自己的蒙古包時,老夫妻也隻是理解地相視而笑。
夜晚的天更高,不似墨黑,倒像海水的深藍。
主人家臨時為他們支起的蒙古包略有些簡陋,地上鋪着氈墊,再加一層厚厚的羊皮褥子,老舊的楊木門微啟,慶娣靜靜聆聽糙原的風聲。
“冷不冷?睡我身上來。”他将她摟緊了些。
“我想兒子了。”
“又疼了?”
這幾天慶娣漲奶的時候全靠姜尚堯施以援手,這時他的奉獻jīng神頓時激越起來。他小心翼翼地捏捏,慶娣立刻感覺峰尖接觸的底衣稍稍濕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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