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至虛觀主登時呆住了,旋即氣急敗壞起來。這袁天罡大名鼎鼎,走到哪裡往往都有些不識好歹的想要這位活神仙給自己算命,但為了見袁天罡,打破自己這至虛觀大門,這洛陽城中居然有如此膽大報天的人麼?他霍地站了起來,正想說道些什麼,外頭忽然響起了一個洪亮的聲音。“要不是有人故弄玄虛,說什麼今天至虛觀不接待外客,我用得着打破門求見麼!袁老,我來了,見還是不見,你給個準信吧!”徐嫣然一下子就分辨出了這個聲音,忍不住苦笑了起來,待想向袁天罡說說情,豈料對方竟是忽地站起身,朗聲大笑了起來。“沛王殿下,這一别數年,想不到你還是風範依舊。你既然都把至虛觀的門打破了,貧道怎敢說不見?”“你肯見就好!”随着這句話,李賢大踏步地走了進來,和袁天罡見過禮後,他便沖徐嫣然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旋即就看到了一張臉青得猶如黃瓜一般的至虛觀主。剛剛在外頭雖然兇神惡煞,但他此時卻笑容可掬,上前客客氣氣地拱了拱手。“我和袁老已經是舊識了,聽說他到了洛陽,少不得拜會一遭,誰知道至虛觀外頭的那兩個知客道人如此欺人,我那親衛報名也不得入,竟是比皇宮大内的戒備更森嚴些!觀主受的是朝廷敕封,還得好好管教一下他們,莫要再出之前張道人那樣的敗類才好!”李賢不說自己打破了人家的門,一上來卻口口聲聲埋怨那些道人欺人太甚,那至虛觀主原本就心中窩火,此刻更差點沒背過氣去。然而,這朝廷敕封的觀主畢竟不如朝廷敕封的親王,再加上李賢把當年的舊案都翻了出來,威脅之意顯露無遺,他就是再郁悶也不好說什麼。徐嫣然對李賢的脾氣知之甚深,見他打破了人家的門還要強詞奪理,好容易才強忍住沒笑出來。而她忍得住,後頭的楚遙卻沒忍住,愣是轉過身去捂着嘴笑得雙肩發抖,好一陣子才止歇了下來。就連袁天罡也禁不住莞爾,等李賢說完方才出面打了圓場。即便如此,看見李賢杵在這裡,至虛觀主心中說不出的難受,幹脆找了個借口避開了去。等到了地頭發現了那兩扇倒在地上的大門,他不禁氣得胡子也顫抖了起來——那可是用最結實的木頭精制而成,十幾年風吹雨打也沒有損壞,居然被那位主兒一氣之下糟踏成這樣!然而,看見那大門上深陷的一處處踢打的痕迹,他又不禁感到心裡發毛。算了算了,這官司就是打到禦前,李賢最多是被申饬幾句或是禁足幾天,可若是得罪了這麼一個睚眦必報的親王,他的日子必定不好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他這至虛觀失門,焉知不是好事呢?哼,這家夥日後必有報應!李賢當然不知道至虛觀主正在前頭進行自我安慰順便詛咒他。此時此刻,他盯着袁天罡那張老臉直瞅,卻發現怎麼看,這位赫赫有名的活神仙依然是安之若素,這才轉頭瞥了徐嫣然一眼,淡淡地說道:“昨兒個晚上,申若姐和煙兒在從徐家回去的路上都遭人襲擊,身上都受了點傷。”此話一出,别說徐嫣然面色大變,就是袁天罡也小吃了一驚。隻不過,後者的驚容來得快去得快,輕輕一捋那銀色長須,便若有所思地問道:“那麼,殿下今次前來,是懷疑兩位千金遇襲,是因為見過我的緣故?”“我隻是想問問,嫣然小姐昨日邀她們一起去徐家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發覺氣氛僵硬,李賢遂輕輕咳嗽了一聲,“事前我擔心他們的安全,所以派了人跟蹤申若姐和煙兒,正好在緊要關頭護住了她們,這才隻是受了小傷,否則隻怕非得出人命不可。”袁天罡越聽眉頭皺得越深,深深吸氣之餘,手指亦是輕輕敲着幾子,過了許久方才猛地一拍扶手。“說起這個,貧道倒是想起一件事,就在到洛陽之前,貧道在路上遇見了三四個劫道的,雖說被我和兩個道童打發走了,但這事情總有那麼一點蹊跷。我走的都是通衢大道,除了打仗或是災荒,這還是醍醐灌頂,遊說老上官袁天罡的提點讓李賢隐隐約約有了方向,既然是要把眼光放遠一些,那麼,這事情不是和外國有關,就是和外藩有關。參照先前長孫延說的話,那自然是吐蕃的嫌疑最大。可吐蕃雖然是西北邊陲的強國,但也不至于把手伸得那麼長。反倒是新羅人定居在長安洛陽的不在少數,有當官的,有做生意的,這上上下下一張關系網不可小觑。洛陽縣衙的拷問還在進行。遵照李賢的指示,那些刑吏用上了十八般本領,那拷問端得是事無巨細無所不包,每天送來的口供都有厚厚一疊紙,馮子房看都不看便打包送到李賢的沛王第。正如李賢所料,他們是受人指使方才稱是陳碩真餘黨,隻是受了人家一大筆金子,所以方才铤而走險。至于主使是誰,他們隻提供了一點,那家夥的漢話似乎不太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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