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以後,為了不讓父母擔心,他和楊霭留在貢山等着傷都痊愈了才回雁息,可下了飛機第一件事,他不是飛回家去給二老報平安,而是一頭沖進醫院去探望幾個重傷員。
那時姜懲還沒醒,被強制隔離的宋玉祗沒法守着他醒來,兩人就像隔着銀河兩相遙望的牛郎織女,七夕不把他倆的結婚照挂上各大平台都覺着對不起這段曠世絕美的愛情。
大受感觸的他問周懸:“周哥,我覺着自己要彎了,有沒有什麼好方法解決一下?我是不是要廢了……”
“彎了怎麼了,我也是彎的,跟你們技偵裴科一起同居一二三……七八年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就這樣一句“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話,讓狄箴不得不反思讓他一時沒法接受的到底是“周哥竟然是彎的”、“裴哥竟然也是彎的”,還是“他們竟然在同居”之中的哪個勁爆新聞。
他像個陷入初戀的青春期少男一樣,頂着張苦瓜臉亂嚎:“你們是不一樣的,就算現在知道裴哥跟你花前月下風花雪月,我心裡也是能接受的,我隻是接受不了自己對男人有想法,哪怕有一點兒變彎的傾向都不行啊。”
周懸一臉鄙視地看着他,“這有什麼,不就像是從來隻吃狗糧的狗也會饞肉一樣正常嗎,别聽姜懲整天咋呼,他不是對你有什麼執念,也沒指望你真能給他生個幹兒子傳宗接代,隻是覺着這條非同尋常的路太辛苦了,畢竟來自家庭和社會的壓力,甚至惡意是很大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堅持走下去,如果到時弄得兩敗俱傷痛不欲生,他還是情願你從一開始就沒有失足。但如果你有了真心喜歡的人,他是不會拆散你們的。”
“真心喜歡……”狄箴撓了撓頭,“那是種什麼感覺?”
周懸看着他茫然且認真的神情,頓了一下,“我收回前言,不是真心喜歡,而是真愛,因為在這條崎岖坎坷,伸手不見五指,又看不到未來的崎岖路上,光憑着一腔熱烈而短暫的‘喜歡’是走不長的。”他重重拍了拍狄箴的肩膀,收斂了一向玩世不恭的輕浮,“你周哥以過來人的身份勸你,如果沒想好,就不要輕易搭上自己的後半輩子,但如果下定決心,也千萬别懷疑,猶豫就會敗北,不是所有人都有宋玉祗對你姜哥的那份執着,有時候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借着休養的機會,狄箴回老家清淨了幾天,無比認真地思考了這個問題。
他的父母年紀都大了,看着他大小夥子一個至今孤家寡人,難免跟着着急,旁敲側擊問了幾句,發現寶貝兒子狀态不對,就連最關心他終身大事的母親這次都沒張羅着讓十裡八村的姑娘排起隊來跟他相親,小心翼翼地問:“兒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爸媽沒說?”
狄箴那時候正愣着,糊裡糊塗就點了頭,他媽立刻就不淡定了,“該不會是哪兒傷的重了要落毛病吧!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不和家裡說啊,兒子哪兒疼,難不難受?媽現在就帶你去醫院,千萬不能耽誤了,你還能走動嗎?算了,媽這就給你叫救護車!”
狄箴按住了母親已經用剛換下來不久的大屏智能機撥出了“120”的手,無奈歎道:“媽……去醫院沒用,這病沒人能治。”
“胡說!你就是受了些外傷,又不是……又不是……反正好好養一養肯定能恢複,咋……咋能留下治不好的絕症呢!”
“媽,就算要治,打120也沒用,我得去看心理醫生。”狄箴凄涼地歎了口氣,望着窗外肅殺蕭索的冬景,沉然歎了口氣,“……喜歡男人要挂哪個科啊,心理還是精神?”
狄母怔了半天,狄箴愣是沒敢看她,以他對自家老媽的了解,此刻她臉上一定是震驚、恐慌、憤怒和厭惡并存的複雜表情,被理智壓制着暫時沒有發洩出來,但名為“冷靜”的堡壘崩塌是遲早的的事,他沒有任何僥幸心理。
可當三五分鐘過去,母親卻遲遲沒有反應的時候,他還是慌了,沉默永遠是最令人害怕的氣氛,哪怕現在他媽拿起掃帚追着他痛揍一頓,也比現在的煎熬讓他好受。
好半天,他還是沒忍住,怯怯偷瞄他媽一眼,小心翼翼道:“媽,要不你打我罵我一頓,再把我送去醫院吧,你這樣我很慌啊……”
狄母這口氣繃了半天,才終于吐出來,非但沒有雷霆震怒,反而有種渙然冰釋的欣慰,“臭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吓唬你媽,要不是你媽有一個強大的心髒,現在被120送走的就該是我了。”
狄箴被母親這反應吓了一跳,嚴重懷疑是不是在剛剛那沉默的幾分鐘裡,他媽被他給氣出了什麼毛病,要不然怎麼能說出他跟她相處了二十多年都料想不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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