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宗十一年,祈王,反。
93.柳家來人
當年,皇太後掌控後宮,為了賢良淑德的面子,對外稱瑜貴妃自願殉死,至于換用“牽機”毒藥,就連親兒子都未告知。皇上處置孫将軍也是秉公執法,并未放在心上。長樂公主胡亂在雪天跑出,憂慮過度去世,他雖歎息了兩聲,卻不認為是自己的錯。更何況,他和弟弟從小備受父親冷落,對父親疼愛的祈王和長樂公主,并沒有半點好感,不過是心胸寬廣,維持聖君名聲,盡量以直報怨罷了。
當前塵往事被扯出,不知道的隐情透露。
他暗覺不妙,立即派遣禦史與暗探,往江北徹查此事,傳祈王進宮面聖。
天大的壞事都是黃鼠狼的事。
夏玉瑾報完信,将責任統統推卸,不再越俎代庖,他隻擔心葉昭對柳姑娘情深意重,對北方戰線放不下,會做出不理智的舉動,便溜回南平郡王府。胸中準備了千百句好話,準備好好安撫她煩躁的情緒。
未料,葉昭正安靜地坐在池塘邊釣魚。
落葉輕飄,肥魚跳躍,魚鈎遠遠抛出,在水中激起漣漪。
雲淡風輕,仿佛什麼大事都沒發生過。
襯得夏玉瑾的急躁反像淡吃蘿蔔閑操心的傻瓜。他繞着葉昭轉了兩圈,見對方不理睬自己,終于大刺刺地坐在旁邊,明知故問:“在做什麼?”
葉昭答:“靜心。”
“哦,”夏玉瑾蹲在旁邊拔草葉,見對方又沒反應了,主動再問,“你不急?”
葉昭的眼睛像鷹一般盯着湖面:“急也沒用了。”
夏玉瑾思來想去,不明白。
葉昭回頭看了他一眼,神色柔和了許多,解釋道:“事發至今拖延過久,最佳救援時機已經錯過。根據啞奴送來的情報,表妹落入敵手,敵人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如果她想不開……已經想不開了。若她想得開,曲意順從,憑她的手腕和美貌,斷不會輕易出事,如今沒有動靜,大概是隐藏在東夏王身邊,候機而動。”
夏玉瑾若有所思,再問:“你不擔心?”
葉昭遲疑片刻,緩緩反問:“擔心何用?事到如今,我是沖入東夏王宮救人?還是率軍攻打東夏?如今我卸甲削職,不宜離京之事暫且擱下,敵暗我明,情況未明也暫且兩說。倘若打草驚蛇,讓東夏王察覺柳惜音身份,或劫持為質,或痛下殺手,如何是好?”
夏玉瑾強調:“你真什麼都不做?”
葉昭轉回頭去,看着魚竿:“我葉昭不打無準備之戰。”
夏玉瑾還想追問怎麼準備,忽然将話忍在嘴邊,憋了回去。
葉昭同樣沉默不語。
葉家常年駐守漠北,軍心擁戴,葉昭多年征戰,追随者衆多,就算将絕大部分軍權交出,在局勢未明前,怎會不留半點私人勢力以防不測?如今她偷偷派了心腹探子去東夏暗查,等消息确認,布置妥當後,再出擊救人。
這些事情不能在明面上告訴夏玉瑾。
無關信任深淺與否,而是夏玉瑾為夏家的子孫,他有維護大秦江山,效忠皇帝的絕對義務。若知情不報,便是對皇上的不忠,若知情上報,是對媳婦的不義,夾在中間兩相為難。
夏玉瑾自己也清楚,有些東西還是裝糊塗好。
兩夫妻默默地釣魚,各打算盤。
這一釣,就釣到了傍晚,燦爛的晚霞在空中投下片片光鱗,波光裡閃爍着豔麗的錯影。魚線輕動,釣竿輕起,第八條肥魚上鈎了。葉昭對着貪吃笨魚看了半晌,取下魚鈎,丢回水中,嘀咕:“先養着,慢慢吃。”
夏玉瑾從瞌睡中醒來,揉揉眼,爬起身,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揉着肚子道:“餓了。”
饑腸辘辘的丫鬟們如蒙大赦,趕緊圍繞過來,争着要去布膳。
忽然,秋華急沖沖地從花園拱門處爬來,嚷嚷道:“将軍,不好了!”
葉昭翻身跳起,皺眉:“學了那麼久,還學不好規矩,還能有什麼更不好的事情值得大驚小怪?”
夏玉瑾附和:“就是就是!”
秋華結結巴巴道:“是……是舅老爺來了……”
“舅老爺?”葉昭錯愕,“哪個舅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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