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站在那裡,垂着眸,孤獨而可憐。
扶搖反複告誡自己,他這樣就是綁架,就是逼迫,不能心軟。
她故意不去看他。
“陛下。”謝安終于艱難開口,喉頭都在抖。“竟是在防我嗎?”
扶搖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現他的眼尾都已濕紅。
扶搖歎了口氣,又想起桃桃的那些話。
她終于又心軟了。
她走到謝安身邊,鼻尖剛剛到謝安的肩膀。
她擡起頭,現謝安眼角竟然有淚痕?
她皺了眉頭,這也太奇怪了,謝安明明知道她是冒牌貨。
她伸手去擦他的眼淚。
“掌印莫要傷心了,朕隻是接兩個人來宮裡住,陪着朕玩耍。”
謝安握住她的手,微微彎下,眸光刺痛,嘴唇顫抖,突然話音輕落,
“陛下,我從未想過要獨占你。但是陛下,你回頭看我一眼,不要避我如蛇蠍,好嗎?”
他聲音卑微,隐忍,似轟然從地裡生長出來,再也抑制不住。
扶搖歎了口氣,“謝安,你還要做什麼?”
她眼睛直視着他,“謝安,收手吧。遠離這裡。我不想你死。你死了,我也再無人庇護了。”
“是沈晏清嗎?”謝安問,想起那夜她眼中的恐懼,和她要沈晏清寫下的承諾。
“陛下,你窺見了什麼事嗎?我會死,沈晏清會傷害你,所以你逃走?”
謝安問她,又自言自語,“可是,為什麼是沈晏清呢?”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眸一亮。
兩手輕柔的攏在扶搖肩頭,深情的眼睛驟然迸出溫柔笑意,“陛下,我不會走。這裡是我們的天下,便是皇子,我也要他死在這裡。”
“你瘋了謝安。”扶搖急道,“你不要做,他有男主光環的。”
謝安摸了摸她的頭,拉着她的手觸摸他自己微涼的臉頰,“暖暖,過幾日,我給你個驚喜。”
而後,就匆匆離開了。
-
下午,裴知聿又按時來了。
他現扶搖臉色不太好看。
他試探問道,“事情不順利?”
“順利。”扶搖恹恹,“國舅當場接旨,沈閣老也回話說讓欽天監看日子。隻是輔生氣了。”
“意料之中。”裴知聿淡淡一笑。
他輕輕拉了拉扶搖的頭,“那你怎麼了?怎麼焉了?”
“謝安不肯收手,還要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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