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勔曉得高銘皇城司出身,他如果調查過自己,那麼查出來的檔案已經摞了很厚了,憑借他現在的一己之力是不能一一反駁的。
所以他不準備,以一己之力反駁,他要拖人下水。
朱勔不禁冷笑了兩聲,“高銘,你這句話說得好,若叫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然後大聲的對趙楷道:“殿下。我這裡有一個冊子,請您過目。”
他走投無路了,那麼大家就幹脆一起共覆滅好了,這一份名錄裡記載的都是他在杭州這些年送給京城大小官員送的禮物。
當然,這份名冊的最後一位所記載的便是前幾日給高銘送的禮物。
剛才趙明誠來抓他,他就知道可能有禍事降臨,于是就将名冊帶上了。
他以為高銘聽說有名冊會臉色大變,誰知道高銘泰然自若,絲毫不見任何緊張。
趙楷看了看朱勔拿出的這個冊子,又看向高銘,不禁在心裡想,難道高銘收受了朱勔的财物?
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可不好辦了,高銘自己影子歪,如何再指控朱勔?
趙楷有些失望的看着高銘,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在杭州城内還要收豬眼的東西,你就缺這麼幾個錢花
他凝眉慢慢翻着名冊,發現朝中但凡在官家跟前有點臉面的,都冊上有名。
如果将這份名單報出來,将掀翻一衆朝廷大員,比如此時站在跟前的童貫就榜上有名。
他責備的看了眼童貫,童貫當然明白郓王這一眼什麼意思,不禁憤恨的看朱勔,你真是不講究,你怎麼能這麼辦?想要同歸于盡嗎?!
朱勔不睬童貫,你不管我,還想我管你嗎?!
趙楷翻到最後一頁,記載高銘收受賄賂的地方,他不禁多留意了兩眼,然後便是一愣。
至少這上面所記載的《牡丹圖》,他好像臨出發前在父皇那裡見到過。他們父子倆還一起鑒賞來着。
趙楷瞬間明白了,原來高銘将朱勔送給他的東西,轉手送給了官家,好一招借花獻佛。
他就放心了,冷聲道:“朱勔,你想清楚,你送給高銘的這些東西,究竟是送給他了,還是另外送給了别人?”
“沒錯!就是送給他的!我清點裝箱送到應奉局的時候,不光是我,我弟弟和家人,還有送貨的仆人,應奉局接待的人員,全都可以作證。高銘的确收了我的東西!”
這時,朱勔就見高銘挑了挑眉,“我說,你是不是年紀大記性出了問題啊?你這些東西哪裡是送給我的?你不是叫我轉交給官家嗎?你說這江南戰火紛飛的,還是東京安全。叫我将這些東西,獻給官家,你說在官家那裡最安全。我都照辦了。”
趙楷冷聲道:“朱勔,你這本冊子中所記載的送給高銘的《牡丹圖》。本王在來杭州之前,在父皇那裡見到過,就是由高銘所轉送的。”
朱勔如遭雷擊,如果東西最後到了官家手裡,那麼高銘也就沒有收受賄賂,他檢舉高銘也就不成立。
趙楷怒道:“朱勔,你任應奉局提舉時魚肉百姓,斂财之後進京行賄,結黨營私,敗壞超綱,如今又诽謗聖上,罪不容誅!”
朱勔知道,自己這一次真的大難臨頭,插翅難逃了,一瞬間面如土色,癱軟在地。
趙楷冷聲道:“将朱勔拿下收監,相關家屬仆從一營下獄,押送東京裁決!”
趙楫朝死期将至的朱勔勾唇冷笑一聲,這種的蠹蟲早該收拾了,隻恨他倒台的太晚。
他發現高銘也露出高興的神色,不禁冷冷的想,又少了跟個寵臣與你競争,你真是得意了。
——
朱勔倒了,但是冉冉升起另一個比朱勔還讨人嫌的佞臣,卻是趙楫不願意看到的
于是,他找到機會,對他三哥道:“這高銘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就不信他沒看出來花魁比賽的緻命缺點。可他沒有阻止,選擇放任自流。他就是想讓朱勔闖禍,然後借皇家的手除掉朱勔。他竟然連皇家也敢設計,我看這樣的人,才最不該留着。某種程度上比朱勔還可恨。”
對這個體弱多病的弟弟,趙楷還算有耐心,便給他多講一些道理,“權臣之術,在于怎麼利用皇帝的信任和其他官員的疏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就算高銘發現了朱勔的纰漏而沒有加以提醒,他做得也不算出格。況且不讓朱勔捅這麼大的婁子,你确定,父皇會徹底處死他嗎?他雖然叫我問罪朱勔,但可說會如何懲罰朱勔。他這麼多年替父皇辦了這麼多事,說不定心一軟就将他輕輕放下了。”
趙楷深知父親優柔寡斷,朝令夕改,這就是他為什麼沒有一道杭州就急着問罪朱勔的原因。
“三哥,說到底,這還是高銘和朱勔之間的寵臣争奪戰,隻是咱們和他都想叫朱勔死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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