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方才郁南提起想要回木雕燈,而宮丞收起笑容說“隻能麻煩你自己來拿”的時候,兩人之間就完全冷場了。分開一年半,很難找得到合适的話題去打破這種場面。郁南手足無措,他總不可能說自己剛才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吧。“很疼?”宮丞轉回頭開口。因為距離隔得太近,藏了低音炮的聲音就在郁南耳邊,讓他耳朵發癢。他小貓般驚回了神:“什麼?”宮丞說:“剛才紋過的位置是不是很疼?你這樣坐着應該很難受。”原來他注意到了郁南的坐姿。郁南當然是疼的,不過他這麼坐隻是因為太緊張。宮丞不等他回答,從儲物格裡取出一個卡通頸枕——那是郁南過去買的,說宮丞常常坐車,買一個頸枕送給他讓他舒服些。郁南看着這個頸枕,沒想到它竟然還在。宮丞把這個本用于脖子的頸枕從後面圈在了郁南的腰間,他的動作輕柔,保持着很好的距離,确保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這樣會不會好一點?”他問。郁南提線木偶一樣試着往後靠了下,老實道:“其實我是屁股疼。”左側的半邊屁股方才遭了秧,坐着覺得火辣辣的。宮丞訝然,開玩笑般道:“那你就隻有坐我腿上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前排的司機已經不是過去的那一位。聞言差點往後面看,堪堪忍住了。那個上車的小少年,司機還以為是哪位晚輩。即使宮先生也不老,兩人說出這種話也有些太讓人意外。郁南臉紅了下,閉起了唇。他忍不住又想,這麼久以來,宮丞有沒有過别的人。“說笑的。”宮丞對他說,“你最近過得怎麼樣?比如學業什麼的,在國外習不習慣?”郁南“嗯”了一聲,說:“很好啊。學校的課業很豐富,課後也有很多活動可以參加。”宮丞道:“是嗎。我想想——你去了有多久了?”郁南說:“有大半年了,一月筆試,三月面試,我等到通知後是七月份去的,先念了三個月語言班。”宮丞便皺了皺眉,沒再說話。時間與身份差距,讓他們并沒有很多共同話題可以聊,于是便徹底冷場了。陌生感席卷而來,郁南惴惴不安,不由得開始後悔,他就不該追上來。有什麼好見面的?果然又沖動了。車子很快就行駛到了目的地——過去他們同居的那套房子。宮丞輸入密碼的時候,郁南并沒有去看,如果密碼改了,他會難受,密碼沒改,他會更難受,所以幹脆就不看了。房子裡和過去相比已經有了變化。整個風格變得很冷淡,目之所及處一件雜物也沒有,看不出什麼生活痕迹,隻有桌上一個那個沒有來及收撿的咖啡杯顯示着這裡平時有人住。宮丞換了鞋,對他說:“直接進來。”原來是已經沒有了他的拖鞋。郁南穿着室外的鞋往裡走了幾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這裡對他來說變得有些陌生了,格局卻未變,好像每個角落都能回憶起相處時的一滴半點,有過他們的影子。宮丞在沙發的位置和他互相依靠着度過了許多閑暇時光,他們坐在地毯上打過遊戲,在窗前做過ai,還在桌前一起吃了很多頓早餐。男人去房裡半晌,重新出來時說:“抱歉,我忘了上次燈不亮,讓人拿去維修了。”郁南本來就不是來要燈的。他連忙擺擺手,尴尬道:“沒關系。”宮丞道:“修好之後,我叫人寄給你。方不方便留個地址?”郁南心裡怦怦地跳着,胡亂點點頭:“好啊。”宮丞拿來紙筆,郁南刷刷地寫下來地址,幼圓字體還是那麼可愛,他的動作卻十分迅速。他心裡有了說不上來的失望。是因為宮丞沒有管他要電話号碼嗎?他搞不清楚。他知道沒有人有義務一直等着另一個人,況且他當時甚至沒有給宮丞留下任何回應。今天他們相遇在工作室,很難說明宮丞不是履行一個“下次我陪你去”的諾言。就像這裡一樣……一切都已經變了。宮丞撕下紙條,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将它折好了,裝進衣服的口袋裡。因為實在是沒有什麼好說的,郁南甚至都沒坐一分鐘,沒喝一口水,就主動提出要回家了:“我家人還在等我,我得早點回去。”“嚴家?”宮丞問。“嗯。”郁南應了聲,“我現在在嚴家住。”當初哭着離家出走,不願意去親生家庭的孩子已經回家住了。郁南話音剛落,就想起那次宮丞勞師動衆地來接他,就因為他一句話,便啟用了私人飛機。他也想起了那時自己多不懂事,竟騎在宮丞的脖子上,當做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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