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楓藍是混血,他見過不少長得美麗的亞洲人種,也見過許多天生麗質的高加索人種,卻從來沒有對誰驚豔過。而那個人的美,像是一朵來自東方的玫瑰,含蓄優雅,卻又絢麗奪目。不過那個人……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他向來是就事論事,不會因為誰和他的關系好,就偏袒誰。果不其然,郁南進來時看到地上的維納斯,很不客氣地說:“這個是誰弄壞的?”他的英文不算太好,所以講話講得比較慢,聽起來就有點稚氣。明明李楓藍比他還要小上兩歲,在他面前也要顯得成熟許多。“是我……”李楓藍喪喪地說,“我不是故意的。nan,你原諒我吧。”郁南皺眉,将手中清點物品的小冊子上,在維納斯這一行後面打了個叉。“诶——你不要這樣!”李楓藍叨叨。郁南用筆敲開他試圖作亂的手,圓而黑的眼睛裡面裝着嚴肅。他看人的時候總是很直接,不懂遮擋自己的情緒,李楓藍看出來他已經生氣了。李楓藍道:“我會賠的!我賠錢就是了。你看在我這幾天都這麼辛苦跑來幫忙的份上,能不能不要記在我頭上啊。要是這樣的話我下次就不能參加你的小組了。”“你申請加入的時候,告訴我你的特質就是特别細心。”郁南一闆一眼地陳述,“可是你這幾天已經弄壞了一個水滴壺,弄丢一個錄音卡了。現在再加一個維納斯,我覺得你一點都不用心。”李楓藍比他高那麼多,被他講得頭垂下頭去,像一條挨了訓斥的大狗。郁南不是針對他,自然不會再講更多。他聯系了做這個作品的同學,又和其他人一起将殘破的石膏片收拾幹淨。最後再換了另一個有立體感的作品裹上紅絲絨,取代了這個位置。一切做完後已經是晚上七點,希黎的夜來得早一些,天都全黑了。郁南住在距離學院外不遠的公寓裡,撐着傘準備回家去。才走了沒多遠,就有人叫他:“郁南!”這次用的是中文。在學校會用中文和他交流的人就隻有混血的李楓藍了,郁南回頭,果不其然看見是他:“怎麼了?”李楓藍身上被雨淋濕,飛行員夾克上全是雨水。他的睫毛上也挂了水滴,嘴唇發白,看上去楚楚可憐:“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郁南奇怪道:“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李楓藍:“我不是打碎了雕像嗎?你剛才那麼兇,難道不是在生我的氣?”“我沒有,我是對你做錯了事生氣,不是對你這個人。”郁南搖搖頭,“要生氣也是它的創作者生氣吧。”夜色下的雨幕裡,郁南在水窪反射的霓虹燈裡,呈現出一種鮮嫩的濕潤氣質,讓他身邊的人不由自主生出一股保護欲。李楓藍立刻想起了郁南去年的獲獎作品。《仲夏夜之夢》。那是一幅郁南的自畫像。他忽略了傳統意義上的寫實,筆觸随意抽象,赤裸的人體以一種朦胧的形态呈現。從腳底開始蔓延的玫瑰,一路爬上了雪白的皮膚,鑽進軀體裡,再到臉部去融合在一起,開出玫瑰的驚豔之感。那幅畫打破了這個獎項曆年來已然形成的瓶頸,不再被老一輩藝術家稱為沒有靈魂的應試題,得到了國内外許多的褒獎。而最讓人對這位獲獎者充滿的興趣的是,他承認了他身上的确有大面積的玫瑰紋身,也承認了那些玫瑰是為了遮住燙傷的疤痕。在另一種說法裡,說他的紋身是為喜歡的人而紋的,但是他們可能分手了,所以這幅畫貼合《仲夏夜之夢》的主題而畫。這一說法未得到郁南本人的證實,更像是對獲獎者的花邊傳聞。“你難道不會因為這個對我有意見嗎?”李楓藍緊張地問。兩人并排往前走,郁南還将傘舉高了一些遮住李楓藍,這個舉動讓李楓藍的心怦怦亂跳。郁南想了想說:“如果你可以做得更好,你就不用在意别人對你的看法。”李楓藍脫口而出:“我在意你的對我的看法!”郁南還沒說話,李楓藍就忍不住抓住他的肩膀,激動道:“我喜歡你!”郁南停住腳步,看向了他。李楓藍被他看得熱血往上湧,忘了再用中文,母語飙了出來:“我特别喜歡你,想和你交往,想和你一起畫畫,每天送你回家。”出國後,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對他認真的表白。郁南都好久沒有拒絕過人了,他開口道:“我不喜歡你。”李楓藍頓時冷水淋頭:“為什麼?”“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郁南看了下表,“我八點二十分還要和朋友視頻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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