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那道聲音回道:“倩姐,我是玉月。李靜是我姐,她是我的恩人,她對我很好。”
“啊……我娘你認識?那你知道我娘現在好嗎?”田倩又喜又激動,她竟然認識自己的娘,田倩放下戒心,慢慢拔草走去。
黑暗中的人道:“你娘很好,她不願回來,在一座海島上生活得有滋有味。”
田倩走到近前,見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确實比自己小,但是她膚白貌美,穿着束胸披風裙,伫立在夜雪中一點都不見她冷,而田倩懷中的小乞丐女孩卻凍得一直在顫栗。
“姐姐是仙女嗎?姐姐好美。”乞丐女孩由衷大贊,看到黑暗中恬淡的漂亮小姐姐,乞丐女孩一點都不慌張了,心底無形中升起一種祥和感。
“等你穿上新衣服時,小妹妹比姐姐更漂亮。”這個自稱玉月的人撫摸着乞丐女孩一雙髒兮兮的小腿,從上到下撫過,感覺出是膝蓋脫臼,還有小腿骨部位已經被敲碎,算時日已有十來天了。
小姐姐收回手接着說道:“走吧,讓我萱妹幫你醫。”
當下轉身在前頭領路,田倩感覺到,這個人所到之處,冬眠在地穴裡的蛇蟲盡皆出悲鳴之聲。田倩驚疑不已,不知此人是仙是人,難道她就是‘師祖奶’?可是師祖奶不是才九歲嗎?
心思百轉千回,田倩忍不住問道:“玉月姐姐,你就是我的師祖奶嗎?”
“不是,别亂猜。你是苦命人,我也是苦命人,在我百念俱灰時,你娘沒嫌棄過我,每天百般照顧我,還有我的雪蘭娘。”
田倩瞧她走路輕盈飄逸,如風禦行,看似慢悠悠,自己追着她走卻甚是吃力。
“玉月姐,我想出海去找我娘,你能告訴我她在哪座島嗎?”
說話間,很快到了江河邊,是田倩的宿營地,亦是曾經李靜帶着四小鬼停留過的地方,遠遠田倩就看到了有一簇燒得很旺的篝火。
玉月頭沒回步沒停,開口道:“那個島離你們沉海的地方相距兩千餘裡,你一個人出海恐怕找不到。放心吧,你的小青師妹在陪着她,生活得很幸福。”
田倩幡然醒悟,急道:“玉月姐姐,你是神仙嗎?那麼遠的距離你都知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娘無恙我就安心了。不過,我還是要出海找她。”
“别叫我姐,我比你小,可直呼我名。”
三人到了篝火旁,田倩看到有十頂帳篷,圍成‘n’字形,中間篝火旁坐着兩人,一個年約三十上下,一個年約十六七,俱皆束胸披紗裙,仙氣飄然入目。田倩放乞丐女孩坐好,跪下就拜:“姐姐們,我知道你們是神仙,請問我的師祖奶在不在這裡?我要見她,求她帶我去見我娘。”
田倩磕了三個頭,卻見火堆旁無人,亦無人來攙扶自己,靜悄悄雪花落在篝火上迅融化。
扭頭回望,見兩人站在自己身後,好似剛才的跪拜與她們沒有一絲兒關系。那個十六七的美少女,撩開乞丐女孩的破麻衣,見底下并沒褲子,隻是麻衣較長遮住了膝蓋,如此寒涼的冬季,今晚不死,也逃不過三天命程。
十六七歲的那個美少女說道:“我們不是你的師祖奶,這裡也沒有師祖奶,都是李靜姐瞎胡鬧編出來的。好了,你帶她去洗漱,洗幹淨我給她敷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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