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沒完沒了了是吧?
“等等,桃樂絲小姐,”艾斯比忽然緊張地提醒道,“這是七宗罪的考驗,您已經經曆過色|欲、暴食、貪婪,現在您所面臨的是暴怒的考驗,您不能功虧一篑。”
“我憑什麼要被考驗?”陶樂思覺得自己真的很暴怒,“不管是誰在這裡搗鬼,我隻想讓他體驗社會主義暴怒的鐵拳。”
她交握雙手,走廊兩側所有房間的門忽然全部被打開,又重重地被全部關上,巨響久久地回蕩在走廊之中。陶樂思仍然握着雙手,指甲幾乎要陷入肉裡,幸虧作為鋼專生,她的指甲總是剪得很短,倒不至于掐傷自己。
仿佛有一股力量,一種她難以形容的力量與她抗衡着,令她壓力陡增。
這股力量,并非如女神那般來自黑暗深淵,但也不是天使的神力,陶樂思能夠感受到它的宏大與邪惡,甚至她能夠感受到,看不見的烈火正貼着她的臉頰灼燒。這種感覺如毒氣般蔓延開來,源源不斷地從牆壁、從地闆、從空氣中鑽出來,腐蝕着她。
“請讓我來解決這個,我的女士。”陶樂思忽然聽到身後一個溫和的聲音,同時感到有一陣溫暖的光,似穿透了酒店走廊低矮的天花闆,照射着她。
陶樂思轉過頭,烏利爾出現在走廊的盡頭,像是懸浮在半空之中,穿着祂那身羅馬式白色長袍,紅色羽翼出現在背後。祂的手中持一把金色的十字劍,仿佛陽光折射其上。
陶樂思松開了緊握的雙手,她發現自己的額頭竟然全都是汗。
烏利爾揮動十字劍,金色光芒照亮了整條走廊,随後又消失無蹤。牆壁上貼着淡雅壁紙的花卉圖案忽然全部都變成了猙獰的血紅色。而在長長走廊的隐沒于黑暗的另外一端,虛空之中,浮現出了一個紅色影像,是一個公羊的頭顱,有着長長、卷曲的羊角,在羊頭之後,有着五湯鍋芒星的标志。
“這是撒旦的标志。”艾斯比小聲地告訴陶樂思。
陶樂思真的很懵。
“所以這是天使他們的階級内部矛盾,對吧?”
“雖然這麼說可能不太好聽,但,您已經被卷進去了,大概是階級之間的矛盾吧。”艾斯比幸災樂禍地說。
就在陶樂思和艾斯比讨論的時候,烏利爾再度揚起了劍,但是祂的每一次淩厲攻擊都好像打到了棉花上,沒有任何光波特效,也沒有對走廊已經對面的撒旦标志造成任何傷害,看起來很像是武打劇綠幕拍攝現場。
與此相對比的是,烏利爾的神情越來越凝重,以至于憤怒。終于,在祂非常費力地對着面前的空氣刺出一劍之後,空氣陡然發生變化,走廊壁紙上的紅色消失了,撒旦的羊頭标志也消失了。酒店走廊又恢複的往昔的模樣。
陶樂思四處查看了一番,沒發現任何異常,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般。她轉過頭,烏利爾又變成了西裝羅馬領的俊秀青年,祂扶着一側的牆壁,吃力地咳嗽了幾聲。
“你沒事吧?”陶樂思快步走過去。
“我還好,我的女士,”烏利爾勉強對她笑笑,“如你所見,剛才是位老熟人了,撒旦。”
“撒旦為什麼會過來湊熱鬧?”陶樂思問。
烏利爾輕輕搖搖頭,歎了口氣。
“是誰降下硫磺火?又是誰從雲上堕落?”
陶樂思茫然道:“不是我。”
烏利爾走到陶樂思面前,低下頭,目光溫柔而慈悲地看着她。
“撒旦出現在這座城鎮,絕非偶然,他必定是帶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來的,所以,我的女士,您必須要小心。”
祂從西裝口袋裡摸出了一個小本子和一支筆,刷刷在上面寫了一行字,撕下來遞給陶樂思。
“這是我的電話号碼,您可以用這個在教堂裡找到我。我很高興看到您回來了,如果您有什麼事,随時可以找我。”
祂低下頭,在陶樂思一邊臉頰上輕吻了一下。
看來親吻臉頰确實是一種相見和道别的禮儀……她也許不應該太過介意英格麗和希爾達見面時的親吻……
“我現在就有事找你,”陶樂思說,她拿出了那支紅色的羽毛,遞給烏利爾,“我的神使在最近發生兇殺案的房間裡找到的,也許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烏利爾皺起眉,顯出疑惑的神色。随即,祂的神情開始扭曲,以至于最後表情幾乎是憤怒了。
“克勞迪娅!”祂咬着牙,每一個音節都像是從嗓子裡擠出來的。
“我沒有說一定就是克勞迪娅做下這些事情的意思。”陶樂思趕緊說。烏利爾憤怒的模樣有點恐怖,她有點擔心祂一會兒會現場發瘋。
烏利爾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祂的神色恢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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