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外套上沾着融化的雪水,濕漉漉地冒着寒氣。
尋常那股子甜梨的香味混合着濃重的酒氣,甜得有些醉人。
“你去哪兒?”黎宵又問了一遍,他的氣息撲打在我的臉上,太近了些,我沒法兒避開,隻好作答。
我說:“我去隔壁。”
黎宵便又問我,去隔壁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去看看蘭公子回來了沒有。
但是這話明明就在嘴邊,偏生我就是說不出,像是被有什麼堅硬的東西堵在了喉嚨口。
片刻沒有等到我的回答,黎宵像是有些低落的樣子:“我原本以為,見到我你多少還是會有些高興的。”
我有些聽不明白,他是想表達什麼。
“黎宵,我沒有不高興。”
我說,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在無意間直呼了對方的名字。
但是黎宵似乎并不在意的樣子,又或者以他現在的狀況根本發現不了。
“你明明就有……”
黎宵像是聽不懂人話一般地自顧自說道:“不然你為什麼你一見到是我,馬上掉頭就走。你就是……就是不想見到我。”
我有些頭疼地看着有些胡攪蠻纏的少年,心裡想着也不知道阿九先生此刻去了哪裡。
竟然也真就這麼放心,讓自家少爺這麼一個喝得迷迷糊糊的酒鬼,和我這麼一個行動不便的半瘸子待在一處——要是大少爺一不小心磕着碰着了,以我的力氣可扶不起來。
我的上半身被迫靠在少年的懷抱中,膝蓋碰着膝蓋,為了保持平衡,隻能把一條腿微微曲起來,半跪在凳子露出的空當。
披着的外套在拉扯間掉下去,寒意直接透過裡衫透進來,貼着皮膚滲進骨血裡,凍得我止不住打了個哆嗦。
原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也不知黎宵是怎麼想的,捏着我的胳膊開口便是一句:“你……還在怕我?”
“沒、沒有的事情,黎少爺您想多了。”
我磕磕巴巴地回答,這次倒不是因為緊張,而是純粹地感覺到冷。
如果說屋裡的溫度隻是不那麼暖和,那麼黎宵的手就有些冷得匪夷所思了。加上他的外套,連同垂落在我耳邊的發絲,都冰涼涼地帶着濕重的潮氣,此刻盡數過到了我的身上。
“……那你抖什麼?”黎宵似乎是不相信。
“凍、凍得,這裡太冷了,嘶,我又、又穿得太薄——”
我哆哆嗦嗦地回答,心裡隻希望黎宵趕緊把我放開,我好能把外套撿起來,或者讓我回床上裹條被子再來也好。
可我顯然高估了對方此時的理解能力。
黎宵輕嗤了一聲,不滿道:“凍……成這樣了,還……要出去,哼,凍死你活該。”
“……”
黎宵等了等,沒有等到我出聲回應。忽然歎了口氣,嘴裡嘟囔着什麼,真是拿你沒辦法之類的話。
我還以為他是終于想通要放開我了,沒成想他一收胳膊又把我往他的懷裡帶了帶。
我的腦袋這次直接被摁在了他的頸窩。
有一說一,少年的手上雖然很冷,可貼近胸口的地方依舊是暖的。完事後,他又伸手扒拉了我兩下,調整了一下我在他懷裡的位置,這才滿意地嗯了一聲。
“這樣一來,就不冷了。”
少年夢呓般地喃喃貼着我的頭皮響起,我感到他喉結細微地滾動,還有緊靠在耳畔透過衣服和前胸一下下傳來的心跳聲,那樣沉,那樣緩,又是那樣地孤單寥落。
我也确實沒有那麼冷了,與之相反,些微的窒息帶來的缺氧感,讓我的整張臉不受控制地開始發燙。
我的眼睛越過他的肩膀,看着門外,一片寂靜的漆黑。終于還是下定決心開口詢問:“黎宵,蘭公子他——”
話音落下的同時,我聽到黎宵的呼吸聲蓦地停住。
我感到自己的心髒也仿佛随之劇烈地拉扯了一下,後面的話自顧自地從喉頭擠出,遙遠得不像是我自己的聲音:“他……是不是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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