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望舒開始真正感受到身處異地的孤獨了。以前在宮中從來不會有這麼深的感觸,自己每日的行程都被父親安排了,何時練功,何時休息,面見父親,給母親請安,閑暇了還可與丫鬟們嬉戲,如今回想,獨留怅惘。
她試着安安靜靜坐了一會兒,還是按捺不住,起身在院裡逛了逛。這宅子說大不大,隻有幾間小屋,都是緊挨在一起的;同時說小不小,由于隻有兩人居住,院裡寂靜無聲,清冷寥寥。
“容娘,你下次出門帶些花種回來吧,我好給這小院栽上。”
容娘有些難為情,說:“小姐,現在是冬天,這兒的土都要凍結了,如何能播種啊?這事還是等來年開春再弄也不遲。”
尹望舒有些尴尬,想了想開口道:“那就先買來留着放着也行。”
女人猶豫了會兒,又說:“這個地方雨水多,怕是蟑螂什麼的也常有,先不說買來的種子可能會被蟲蛀,老鼠蟑螂的這些我們也防不住啊。”
她再次為自己的短淺尬住了,隻得都聽她的。
就這樣尹望舒無所事事地到了晚上,對着月亮發呆,突然聽見有人扣門,打開門後發現昨天護行的領頭男子。那人一身灰衣,先是張望了一番,待門關好遞給她一枚半月玉佩。
“西面挽香鋪是自己人,少主若是以後遇到麻煩可攜此物去尋鋪主,屬下會第一時間出現。”
眼前這人尹望舒在宮中從未見過,極大可能是許益部下的人,由父親派來保護自己的。
事情已經傳達,灰衣人就要走,被她叫住了:“你還沒說你叫什麼呢?往後我該如何稱呼你?”
灰衣人側頭,吐出幾個字:“将軍賜名,圭角”。之後迅速出了門,馬上便隐匿在黑夜中。
圭角是許益手下沒錯了。尹望舒關好門,盯着玉佩看了看,将剛剛的事說與了容娘,将玉佩交給對方。
“我不能常出門,還是給容娘要方便一些。”
接過玉佩的容娘心情很激動,眼裡泛着淚光,言語中還帶着不可置信,道:“小姐能這麼信任我,我這輩子一定盡心盡力照顧小姐,小姐以後要是讓我入虎穴,進狼窩,我也絕不會後退一步的!我這條老命以後就是小姐的了……”
她越說越激動,尹望舒趕忙止住她:“我知道容娘一片赤誠善良之心,也是把你看作可親近的人,才放心将它交給你,容娘再說就見外了。”
“小姐明不明白,知不知道我是不在意的,我隻知道我做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上天有好生之德,讓我遇見了小姐你,能為小姐做這些是上天賜福……”
容娘又說了一大串,尹望舒不好又去打斷,等對方說完,自己早就困意上湧,回到房中倒頭就睡。
本以為自己會睡得香甜,不料半夜突然感覺全身發熱,頭暈煩躁,她索性踢掉一半被子,不多時又覺得寒涼入骨,頭熱腳冷。想着這麼晚了等明早再讓容娘去找郎中,可她嘗試了好多次都無法入睡,漸漸感覺自己渾身綿軟無力,想喚容娘嘴裡發出的隻有微弱呻吟,想起床卻使不上勁,迷迷糊糊一個翻身滾下了床。
寒夜裡,屋外寒風呼嘯,時不時還撞向窗戶。尹望舒向上伸手,探到床沿,重新回到床上貌似是不可能的,一陣摸索後終于摸到了棉被,急忙去抓,想把棉被拽下來,小小的手不停地抓拽,一番努力還是毫無進展。最後,伸出去的手重重地跌回到小腹上。地上還有淡淡月光,她此時蜷縮在床榻的陰影下,緊靠着床邊瑟瑟發抖。是生病帶來的痛苦,是夜裡無人在身旁守候的害怕,還是覺得自己快熬不住就要離開這個世界的不甘,她熱淚直淌,抽泣聲越來越微弱,最後在地上昏死過去。
再次醒來,已是午後,自己躺在床上了。正巧容娘端着水進來,看見要起身的尹望舒連忙去扶。
“小姐你醒了!”
“我昨晚上睡得死,沒聽着小姐喚我,讓小姐受了這麼久的罪,我是該萬死,不可饒恕!”容娘神情真切,自責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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