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梅點點頭:『我也不識旁的人,那謝宜峻是我衙門裡一起共事的,人極妥帖,又與你們府上沾了些親,便托了他去,可這些日子了,也沒聽見回信』長興一挺胸脯道:『我們家姑娘,可是正經伯爵府裡的千金小姐,哪裡是這樣好求的,隻我家姑娘說了,你也不用再托旁的人,隻那王氏是個極有用的,隻遞過話去,在老太太面前多下功夫,沒有不成的事,這話您可記下了』說着把身後的一個褐色的包袱塞給他,嘿嘿一笑:『這是我們姑娘給您的,望大人記得舊日之情才是』說着轉身飛快跑了。包袱極是輕巧,林庭梅提回家裡,屏退下人,打開來,見是繡的極精巧的兩個荷包,幾個扇套,還有兩件上好的綢緞衣裳,陣腳細密,做工精緻,中間還塞了一個小巧精緻的長木盒,打開裡面是一支風嘴珠钗,下面壓着一張白宣的紙條,娟秀的字體題了兩句詩:『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林庭梅拈過珠钗,忽覺一陣暗香襲來,沁人心脾。不禁放在鼻端輕嗅了幾下,頓覺心蕩神馳,忽而門外的小厮低聲道:『回大人話,前面謝大人來訪』林庭梅一聽蹭站起來,放下手裡的珠钗,三兩下裹好包袱,塞在櫃子底下,整整衣裳便開門出來,到了前廳,正瞧見謝宜峻的負手而立的身影。兩人寒暄過後,謝宜峻笑道:『這個院子确實小了些,如今兄台一個人住,加上幾個下人倒也住的下,若娶了妻,這宅子便有些寒酸了』林庭梅歎口氣道:『你也知道,我家中寒微,如今這個光景已是不易,那裡還敢奢求那些虛富貴』謝宜峻搖搖頭道:『你特意的迂腐了些,算了,先不說這個,我今兒來是有事相告,過兩日便是謝府老太爺的壽辰,今年恰巧是個整壽,謝府裡大開筵宴,你随我去賀壽如何』林庭梅一愣,微微遲疑:『我與謝府平日并無往來又無親,去賀壽豈不冒失』謝宜峻笑道:『你可真是實在,這不過是個借口罷了,是那府裡的老太太想借着機會相看相看你,雖說是庶女,可畢竟是大房裡嫡長子所出,老太太疼愛孫女也是有的』林庭梅一聽,頓時喜上眉梢,作揖鞠躬的謝了謝宜峻。回頭忙着翻箱倒櫃,找出一身體面的好衣裳,一應随身戴的物件,都挑了自己最好的,即便這麼着,也有些不怎麼拿得出手,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沒當官的時候,盼着當官,當了官才知道,沒有家族支撐的官,比平常的百姓也強不了多少。那些俸銀祿米,僅能維持日常的基本開銷,這還要省着過,若是遇上個什麼年節的,更是手頭拮據。因此林庭梅如今首要,便是娶一個能幹的妻子進來,幫着他掌理起家事,置辦些添銀子的産業,以後也好從容些。因此心裡極看重謝府的親事。這一日還特特借了件大毛鬥篷穿在外面,才過去謝府拜壽。一大早落了幾點雪珠子,雖還未進臘月,一陣寒風吹過,還是有股子刺骨的寒意,林庭梅一下轎子,就不禁搓了搓手,一擡頭就見謝宜峻的轎子停在前面,顯見是等着他,忙上前寒暄。謝宜峻從上到下打量了他兩眼,見外頭披着一件半舊猩猩氈的鬥篷,裡面一件石青緞子的袍服倒是簇新的,攔腰系着墨綠色絲縧,垂下一塊青玉佩,以及繡工精緻的荷包,配上他白淨面皮倒顯得越發俊朗端方,不禁點點頭。正要進去,便見那邊七八個仆從護着一乘軟轎停下來,打起轎簾,何子謙從裡頭出來,一眼就看見了這邊的林庭梅,遂幾步過來道:『林年兄,這一向少見了』何子謙從心裡欣賞這位寒苦出身的年兄,頗有才氣,且不像其他人那樣,一味的攀附富貴高門第,倒是令人肅然起敬,因此如今見了他,也比對常人熱絡些。三人見過禮,便邁步進了謝府。今日的伯爵府一片錦繡華堂,處處張燈結彩,大紅的帳子映的府裡一片喜氣洋洋比過年還熱鬧。因如今謝府更是不同尋常,出了一位太子妃,又和安平王府結了秦晉,也算的上皇親國戚了,遇上老太爺的整壽,那湊熱鬧的官員内眷們更是比往年多了幾倍。因人多,即便謝府裡廣廈寬堂,也尋不出一間能盛下這麼多賓客的廳堂軒閣,隻得在園子裡依着臨湖水榭,在兩側的空地上擺下了宴席,中間兩個十二扇的圍屏隔開内外,内裡是女眷席,外頭是男賓席,前頭搭建了高高的戲台,四處擺滿了炭盆火爐,映着那邊開的正好的臘梅,倒是覺不出一絲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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