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羅山,乞羅寨。寨子深處一棟二層吊腳樓,樓裡主卧的竹窗打開,月光灑落進地闆,落在床上。床上蜷縮着一個瘦弱的青年,青年雙手緊握,交疊于胸前,發出低微的、痛苦的啜泣,不時呢喃着‘我錯了’、‘放過我’之類的話。突然,青年睜開眼睛,直勾勾瞪着前方,像是個精神不太正常的病人。他維持着這個姿勢許久沒有動,眼睛也沒有眨一下,直到酸澀得掉眼淚,忍不住了才輕輕眨眼睛。眼睛眨了兩下,跟着又眨了兩下,像是機關被開啟了,萬事萬物終于能動彈,思維也慢慢運轉起來,不過依舊遲鈍。青年慢吞吞坐起來,身上的被子滑落下來,露出新痕覆蓋舊痕的胸膛。他呆坐半晌,徹底将被子掀開,底下沒有穿衣服。起身,雙腳落在地闆上,又腿軟的癱倒在地,醞釀半晌才勉強爬動起來,在地闆上摸到一件外襯,那是滕止青的外襯。套在了身上,勉強遮住了些,總算沒那麼衣不蔽體。青年很遲鈍,經常是幹一件事就要停下來發一會兒呆,好像是在思考下一步要做什麼。套上衣服後,他就爬到窗口前,手剛攀上窗口,便有一條色彩斑斓的小蛇突然冒出頭,吐着舌頭盯梢。青年愣了一下,随後習以為常的靠在窗口的竹椅上看月亮。他沒走,小蛇也沒有走。這是滕止青放在他周邊盯梢的耳目,很多,一旦青年踏出房間就會引來警惕。所以他逃不了。簌簌。細微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來,像蛇爬過草地,吐着紅信子,陰冷而危險。杜雲生抱着肩膀瑟瑟發抖,手指用力得發白,雙眼讷讷盯着那條遊了回去的小花蛇。一抹黑影籠罩住他,一條細蛇般的影子覆蓋住小花蛇原先的位置。一隻手握住杜雲生的肩膀,握着他的手,牽住握緊。杜雲生的目光随之移動,他看見那隻握着自己的手,男人的手。如玉雕塑而成一般,精緻白皙,非常的漂亮。手背白得能看見青色的血管,血管裡包裹着奔湧的血液,那血液大概是冷的吧。一枚古怪碩大的青銅扳指套在大拇指上,像是嵌入進去一般,既是古怪,又格外契合那極其漂亮的手。另外一隻手伸了過來,鉗住杜雲生的下巴迫使他擡頭,清脆得像是金石擊青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聽到男人問:“想什麼?”有點漫不經心,說明他此時心情還算不錯。杜雲生思忖着,嘴唇卻抿得更緊,蒼白得毫無血色。他的眼睛裡倒映着眼前的男人,這是個漂亮得詭異的人。總有那麼一些人生得太漂亮,不像真人,于是生出詭谲恐怖之感。滕止青就是這種人,容貌過于豔麗漂亮,表情總是淡淡的,不像是個真人。再加上常年居住于乞羅山寨,自小與蠱蟲為伴,所以增添了神秘詭谲感。滕止青啃咬着杜雲生的耳朵和臉頰:“說話。”杜雲生的眼睫毛微微顫抖,心髒像被揪住一般,他很恐懼,着急着想要說話,嘴巴卻像蚌殼一樣緊閉,根本不聽使喚。滕止青咬着他,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着杜雲生,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他的手靈活深入衣襟中,杜雲生睫毛顫抖得很厲害,整個人也開始顫抖,細細的哼哼着,像是被欺負得特别狠,忍不住想哭又要壓制住一般。“小娃兒睡了,我們再生個小娃兒。”聞言,杜雲生想起了大着肚子像個怪物的八個月,想起肚子被撕裂般的疼痛,他驚恐不已,開始掙紮,搖頭拒絕:“不、不想……不要——”“為什麼?你不是很喜歡小孩嗎?”滕止青不太明白。“當初你跑了,丢下我,拒絕我,不就是說你想要小孩,我不能給你嗎?我給你了,你又不開心。”滕止青搖搖頭:“你真難伺候,被慣壞了。”杜雲生顫抖着身體,抓住滕止青的衣角,雙眼瞪得很大,他抗拒碰觸但又不敢拒絕,隻能祈求滕止青能否憐惜一下他。他說自己知道錯了,不敢跑了,不敢再丢棄誓言,求滕止青憐惜他,不要小娃兒。杜雲生害怕滕止青,但除了滕止青的懷裡,他卻無處可去。他瑟瑟發抖的依偎着滕止青,怕得眼淚掉下來:“我不要了,好不好?”滕止青:“不要什麼?”“不要小娃兒,好不好?”滕止青輕輕的摸着杜雲生的頭發,杜雲生背脊一陣森寒,輕描淡寫的滕止青在他眼裡不啻于一條色彩斑斓的毒蛇。“你提的要求,我都會答應。但相應的,你得付出點什麼。”“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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