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的黎暨朝着車後座的裴曜做個手勢,高深莫測地沉穩道:“沒事,你是在你朋友家嗎?方便給個位置嗎?裴曜不知道發的是什麼酒瘋,說心慌得厲害,非要看你一眼才安心。”
“你看現在入了秋,半夜冷得很,風又大,他一直蹲在你家樓下,你給個地址,我們過去,讓他看你一眼就好。”
背着行囊的幽采猶豫了一下,小聲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黎暨立馬就精神起來——電話那頭的人現在還能關心裴曜身體怎麼樣,指定是吵架鬧了變扭但心底還有着裴曜。兩人估計是頭一次談戀愛,傻乎乎地鬧變扭不懂怎麼給對方台階下。
他煞有其事道:“他啊,他現在不太好,喝了不少酒,一會說頭疼一會又不說話,我也沒辦法。不過這個點,你要是睡了也沒事,等到了早上,估計他也沒什麼力氣折騰了。”
幽采帶着幾分躊躇,最後還是報了現在的位置。
黎暨聽着電話那頭青年報的位置,眼皮猛地跳了兩下,有點懵——這個點,裴曜的小男朋友跑去郊區的山裡幹什麼?
他懵然地朝着電話那頭的人确認,得到的回答是确定地址沒有什麼問題後才神情恍惚地挂斷電話。
一旁滿身酒氣的裴曜帶着點憧憬地磕巴問他怎麼樣,自己是不是可以上樓找對象了。
黎暨咽了咽口水,腦子發麻地扭頭看了一眼裴曜,欲言又止地小聲道:“那什麼……”
“你對象好像跑到山裡了……”
喝得有點醉的裴曜愣了一下。
兩分鐘後。
車後座傳來一道的哽咽聲:“我就知道,他就是不要我了……”
“你他媽還說他在家等我,等個屁等,他都要回山裡面找别的花了,怎麼可能等我……”
還做大做小,幽采連要都不要他,直接跑了。
黎暨頭皮發麻,他哪裡知道短短幾個小時,裴曜的對象已經把自己幹到山裡面了。
淩晨兩點半。
幽采背着鼓鼓囊囊的行囊,挑了路邊的一塊大石頭,借着月光,低頭打開行囊,把包裡裝的幾盆小盆栽拿出來透氣。
幾盆小盆栽睡眼朦胧,其中一盆小盆栽醒得早,懵然地望着荒無人煙的荒涼公路,結結巴巴道:“哥、哥,你要去幹什麼?”
幽采還穿着白天穿的連帽衛衣,蹲在地上,小聲道:“我要回山裡找我朋友。”
幾盆小盆栽迷茫看了一眼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又看了看挂在天邊的一彎冷月:“哥,你很急嗎?”
幽采坐在大石頭上,好一會低頭用球鞋踢了踢地上的石塊,悶聲道:“不知道,我就是想回到我之前睡覺的地方。”
自從得知裴曜不是油菜花精,他的腦袋很亂,一會想裴曜怎麼不是油菜花精呢,他那麼好聞,抱起來暖暖的像是曬太陽一樣,還會跟小盆栽講話,怎麼就不是油菜花精呢?
可腦海裡又有另外一道聲音冒出來,告訴他裴曜确實是個人類,他喝肥料會進醫院,不能吃泥巴,一天也不能曬太久的太陽,他跟世間無數的人類一樣,并不是世界上另一個獨一無二的油菜花精。
幽采覺得自己腦袋好亂,亂得他想要把自己埋在土裡,什麼都不用想,隻用曬太陽喝水就好了。
于是在裴曜離開後,他就收拾東西,裝好行囊,吭哧吭哧就往自己的那座山頭走去。夜裡沒什麼人,他狂走得快要飛起來也沒人覺得不對勁。
淩晨三點五十五。
一輛奔馳七拐八轉,一路颠簸,在崎岖的山路上開了大半個小時,才開到了山裡。沿着廢棄的荒涼公路,車燈的光束沿路尋找,終于找到了路邊坐在石塊上的男生。
黎暨一開始以為幽采是開了車來,結果燈光一照,發現不遠處的黑發青年背着行囊,坐在石頭上喝着礦泉水。
沒有車,也沒有任何代步工具,似乎是背着書包狂走到山裡面。
黎暨眼皮又開始跳了起來——這他媽看上去不太像是人能幹出來的事。
他讓代駕把車停在路邊,借着車燈,謹慎地慢慢靠坐在石頭上的黑發青年,穿着白色的連帽衛衣,背着灰色的雙肩包,面前擺着一排小盆栽。
見到有人靠近,黑發青年擡頭,在車燈光束照射下,眼睛睜着很大,也很圓,很漂亮的一個男生,但看上去沒什麼心眼,總給人慢半拍的乖巧感,瞧上去很讓人舒服。
黎暨心想怪不得能把車上的人迷成那個樣。
熬了大半夜又狂走了幾十公裡,折騰成這樣臉還那麼能打。
幽采把擺在地上透氣的盆栽都收起來,放進包裡,聽到了一道啞啞的聲音叫他的名字。
他動作一頓,擡頭,看到不遠處的裴曜站在車燈旁,穿得很單薄,慢慢地走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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