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懷疑一直延續到清醒跟發病之間,無論商從舒哪種狀态,都會時不時對她說出這些沒有任何依據的話。
風忻不厭其煩解釋,“我每天晚上都睡在你身邊,我能出軌誰?”
商從舒語氣酸溜溜的,“精神出軌也是出軌,睡在我身邊,心裡也能想着遠在天邊的人。”
基于商從舒好幾次說過的話都有迹可循,風忻是真的想認真反思反思,但她确實除了商從舒沒跟别的女人交往過。
連個前女友都沒有,也沒跟誰暧昧,不知道讓商從舒說這種醋話說了幾十年的源頭到底出自哪裡。
她握起商從舒指尖在手心揉捏,時不時放在唇邊蹭蹭,“如果我做過什麼行為,讓你産生我會出軌的危機感,你可以要求我改,我不會覺得你無理取鬧。”
雖然大多數商從舒說的醋話都是無中生有,想通過聽她說情話以此來達到讓她許諾“我沒有喜歡别人”“我隻愛你一個”的目的,但風忻從來都沒有覺得商從舒作或矯情,她把這些互動當成是對方特有的可愛。
要是這種懷疑成了商從舒的偏執,那不管原因是什麼,她都願意為了商從舒去做改變。
商從舒沒有回答風忻,眼睛卻泛紅了,她眨眨眼睛,讓視野不至于模糊,突然轉移話題,“我用新筆名投稿的事,你不要和别人說出去,容易打草驚蛇。”
見商從舒不想多聊剛剛的話題,風忻也沒有再追問。
她問,“從舒,你在計劃什麼嗎?”
現在商從舒似乎看起來很正常,風忻還是不敢有疏忽。
以前在她以為商從舒頭腦清醒的時候,商從舒卻做着偷偷換藥的事,還在她面前裝出吃藥副作用及其痛苦的模樣,讓她心軟心疼,躲避吃藥。
商從舒眼裡蘊藏冷厲,“我已經查過,那個開車撞我的司機,年輕的時候追求過羅穎,把羅穎當白月光。一定是羅穎在他面前哭訴過,怕我把她做過的事說出來,讓她身敗名裂,所以這個司機才有想殺我的念頭。”
羅穎不是傻的,肯定不會直接挑唆司機殺人,估計是把她描述成是一顆定時炸彈,在裝出一副隻要她還在這個世界上活着,就會讓羅穎就擔驚受怕過活的樣子。
這讓一直把羅穎當了幾十年白月光的男人,當即就上頭了,想為女神除掉隐患。
風光了那麼多年,年紀越大越在乎名聲,尤其羅穎還是名校老師,沒有誰會比羅穎更想讓商從舒死。
“我會寫一篇,把這件事寫進來。”商從舒在做鋪墊,能讓羅穎徹底得到報應的鋪墊,叮囑風忻,“如果用原筆名,稿子還沒有發表出去,恐怕就要被截掉了。”
所以她要用新馬甲,并且選熱門的暢銷雜志,她要把這肮髒黑暗的事揭露出來。
風忻連呼氣都變得缭亂,盛怒之餘還心疼商從舒,“為什麼不直接曝光?這不比寫快嗎?”
商從舒反問:“那你怎麼辦?我姑父會報複你的。”
長篇在雜志社是一期一期發表,等差不多連載結束風忻也畢業了,到時候她在用原筆名聯系媒體,把故事的真實性做個宣傳,她不但要拿回自己的稿子,她還要讓羅穎做過的醜事家喻戶曉。
風忻聽到這話,鼻尖一酸,上一世的商從舒是不是也這樣打算?
可惜都沒能堅持到她畢業,自己卻病的神智不清,瘋瘋癫癫,再也沒有寫過稿子。
商從舒撲到風忻懷裡,把人抱得緊緊,鄭重說:“所以,你不能帶我去看精神科,一旦被證明我是精神病人,那不管我說什麼,都會很難維權。”
這也是羅穎的目的,要不然怎麼會在她出車禍後,連個人影都沒見着,卻三番四次要她父親先帶她去做精神鑒定。
風忻身體僵住,扶着商從舒肩,眼神變得複雜,一時竟分不清這是不是商從舒為了不去看精神科特意編出來的。
“你不信我?”商從舒看出風忻的懷疑,情緒隐隐躁動不安,“就知道你心裡惦記着别人,對我的事根本不上心。”
她推開風忻,五指握成拳,手背上薄弱青筋凸起,緊繃的厲害。
風忻無奈,“不要胡思亂想……”
“我有說錯你?”商從舒猛地從椅子上起來,居高臨下看着風忻,冷嘲熱諷:“真可憐,從小一起長大的女生喜歡男的,隻能退而求其次跟我在一起。”
“不是……你在說什麼?”風忻對莫名其妙把發小扯出來的事,一頭霧水,“她跟我又沒别的關系,就算她是彎的我也沒喜歡過她。”
更别說退而求次選擇誰了。
商從舒越說越氣,把風忻的罪行攤開,“你沒喜歡過她嗎?那你小時候還跟她玩家家酒?剛跟我交往那會,她還跟你感慨一下以前你們一塊扮演爸爸媽媽的遊戲,你當時怎麼回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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