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星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她的喘息聲在耳邊如同雷聲一般,她自己聽着都覺得可怕,她這樣費力呼吸卻仍舊覺得喘不上氣來。她按着自己的胸口,閉上眼睛逼着自己将這種痛苦的情緒打包封印起來。
這舉措說起來似乎有些癡人說夢的意思,畢竟人怎麼可以封印情緒,但人可以控制情緒,當控制的時間盡可能的縮短時,就可以達到封印的效果。湧星不停地暗示自己現在不是痛苦的時候。
堅持住。
堅持住。
當這段刀尖上讨生活的日子過去後,她還有好幾十年用來痛苦呢,讓她那個時候再來痛苦吧。湧星像是自己同自己讨價還價似的,她雙手攏成罩狀,捂住口鼻,逼着自己呼—吸—,慢慢的竟也平靜了下來。
她需要馬上将今天得到的情報上報組織,她敏銳的察覺到或許日本人的行動對他們來說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她沒有精力去為不值得的人難過痛苦了。
湧星讨厭婆婆媽媽的藕斷絲連,或許她目前想到徐敬棠還會痛苦地如同心肺在油鍋上烹炸,但她會從此刻開始将徐敬棠視作最棘手的對手。
從此以後,這世上隻有埃德裡安,再無徐敬棠。
她不會再感情用事地為他找借口了。
湧星算了算時間,宴會已近尾聲,樓下熱鬧的聲音也低沉了許多。湧星站在梳妝鏡前,仔細地收拾了收拾自己的頭發,對着鏡子左看看右看看,忽然湊近掐了掐自己的臉頰。
她皮薄兒,剛掐完白瓷似的臉頰上就泛起自然的紅暈來。湧星用手背摸了摸,嗯,紅紅的熱熱的,看起來就是一副大夢方醒的模樣。
湧星這才下了樓來,結果跟上樓的宋雁聲狹路相逢。
很顯然宋雁聲看着她身後那扇還在搖晃的門,一向沒有任何感情的撲克臉也是有震驚流瀉而出。
“陳小姐......你剛剛一直在樓上?”
宋雁聲的眼神忽而冷峻下來,湧星望着他兇狠的目光心下一跳,她瑟縮了一下,結結巴巴道,“我有些吃醉了......就和青青說了一聲,上樓休息了。”
她望着宋雁聲的冰塊臉,一臉的窘迫,似乎想跟他說些什麼卻又不敢。
然而宋雁聲一直死死的盯着湧星閃躲的眼睛,似乎想要壓迫着她,令她的心理防線崩潰。然而湧星一臉春睡方醒的模樣,睡眼惺忪,面頰潮紅。她雖然很怕他的樣子,但是神情中并無掩飾心虛。
宋雁聲也害怕自己打草驚蛇,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湧星這時候鼓起了勇氣,“宋先生是不是生氣我睡了青青的床?您放心,我睡的是客房,就是上樓第二間,我不會睡青青的房間的。”
“呵,”宋雁聲卻像是被她的傻話逗笑了一樣,面色自然而然地緩和了下來,“陳小姐誤會了,您是舍妹的救命恩人,就是讓青青那丫頭把房間讓給您都是應該的。”
他不露痕迹地不再解釋自己方才眨眼露出的兇狠和驚訝。
湧星見他态度軟了下來,知道起碼今天,宋雁聲是放過她了。
宋雁聲點頭沖她示意,兩個人擦肩而過,宋雁聲仰着頭走着,忽然聽到背後傳來一聲弱弱的呼喚,
“宋先生?”
“陳小姐還有事?”
“額.......我.......宋先生您還好麼?我沒做什麼不合規矩的事吧?”
陳湧星臉上真誠的困惑讓宋雁聲暗暗吸了口涼氣——這可真是個難纏的女人,她對于人心的把握實在是太精準了有些,要是他家小妹能有她一半心眼兒,他也犯不着日日為她擔憂了。
“真不好意思陳小姐,我這個人一向臉色不好,都是習慣,怎麼可能有事。是不是剛才吓着陳小姐了?”
宋雁聲暗暗惱怒,明明是他心裡一肚子火不清楚剛才他和徐敬棠的話被她聽到了多少,反而此刻還得跟她說抱歉。
然而湧星這幅沒眼色的樣子,反而讓他有些傾向于她什麼都沒聽到了——多說多錯,她若是知道了,自然應該跟他越少交集越好,不然幹嘛非要追在他屁股後頭打破砂鍋問到底呢?
宋雁聲的手搭在門把手上,遲遲沒有填推開書房的門。他扭頭往下看去,隻見那個一身天青色旗袍的短發女子正在樓下跟宋青青叽叽喳喳着,宋青青開懷的笑聲像是出谷的黃鹂。
宋雁聲的頭又隐隐作痛了,他對身邊的貼身秘書道,“去,給我好好查查陳湧星的資料。還有,派人好好的跟着她,一舉一動,吃喝拉撒都要向我彙報。”
秘書低頭答應了下來。
宋雁聲望着樓下那個被宋青青送出去的窈窕身影,在心裡冷笑——
一切都太完美了不是麼,陳湧星,你到底還有多少專業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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