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初第一天,總得說些讓人高興的。”宴卿卿的雙眸笑意盈盈,纖細玉指把臉上稀碎的發絲别到耳朵後,白淨的臉龐還藏着渾然天成的豔媚,胸脯飽滿鼓脹,單手根本握不住,酥軟得很。
“京城中最合朕眼的果然還是義姐。”聞琉看了一眼她,又收回了視線,飲了口茶,“别家小姐若不常見,恐怕連名字都對不上。”
他是皇帝,不常召見那些世家小姐,整日都在處理政務,别說對不上名号,恐怕就連哪家有幾位小姐都不一定知道,可這也理所當然。
再說了,聞琉又不是花叢中過的浪蕩子,知道那麼多姑娘家做什麼?
宴卿卿修長玉指攏了攏大氅,心中笑了一聲,覺得他真是會說話。要以後遇見了自己喜歡的,随便說句話恐怕都是讓人開心的。
到那時就知道去心疼别的姑娘家了,宴卿卿心中搖搖頭,有些許的感慨。現在腦子裡還有他小小一團的樣子,現在卻變了個全樣,根本看不出來。
“我倒是認識幾位好姑娘,可以說給陛下聽。兵部尚書有個小女兒,正是二八年華,尚無婚配,瞧着是個會管事的;秦國公的二孫女我也見過,長得水靈,嘴也甜,見了我便叫姐姐……”宴卿卿頓了頓,“京城中姑娘大多都是有身份有才華還懂禮數的,你挑做妃子也不會覺得虧待自己。”
宴卿卿是已故功臣之後,與旁人無利益之争;她又是當今聖上的義姐,在皇上面前說得上話,與她交好的大家小姐不少,知道的世家女子自然比聞琉要多。
與她同齡的女子大多都已經出嫁,沒嫁的也差不多在挑人。剩下的便是小她五六歲,剛及笄不久的女孩兒,與聞琉倒十分相配。
聞琉的手肘搭在圓桌上,他輕輕揉了揉眉心,如玉之姿中看出了些許無奈:“義姐可别催朕,子嗣自然會有,朕不會出事,不必急成這樣。”
他的身體高大,肩寬窄腰。穿着衣服看不出什麼,可虬結勻稱肌肉卻覆在身子各處,宴卿卿夢中時常觸及,他哪兒都硬邦邦,就連咬他肩膀疼的也是自己。
現在倒看不出半分壓迫,像個普通的世家公子,隻不過長得頗為俊俏。
宴卿卿不怎麼把夢中的事情當真,但身子那樣真實的感覺總是難以忽略,若非她信聞琉,也不敢這樣見他。
“這種時候哪能說什麼出事不出事?”宴卿卿笑了笑,“也不與你開玩笑了,方才要說什麼事?”
聞琉想了想,朝宴卿卿說:“也沒什麼,邊疆的探子來報,說今年蒙古國新大汗即位了,他父親是宴将軍殺的,義姐也該聽過,蒙古國七王爺。他有心思攻打晖朝,正集結兵隊。故私下召集大臣連夜讨論了一番,決定禦駕親征。”
禦駕……親征?宴卿卿看着他,怔愣了許久。
蒙古國七王爺她自然是聽過不少次,死在她父親手下,聽說趙紊那時帶回來的探子還是他的愛女。可就算他兒子再強厲害,也犯不着讓聞琉禦駕親征。
她皺了皺眉:“陛下什麼時候去?莫不是情勢嚴峻了?怎麼突然做下這個決定?”
“計劃是三月下旬,春獵回來就該準備着走了,可能要趕不上義姐的生辰。”聞琉抿了口茶回道,“那位新大汗能擠掉他那些叔伯,不是省油的燈。去年趙郡王又鬧出這個亂子,朕總得要做些事壓下去,否則輿論是最難控制的。”
趙紊在年末做出叛亂之事,京城被他推了扇門,現在還派人在加緊建門。聞琉瞞住傷勢,制止得快,這才讓百姓安心。但要徹底壓下去,總得要做得更好些。
宴卿卿沒再說話,猶豫片刻之後。她幫聞琉續上茶,淡清色的水波微微蕩起,起了層小小的波瀾。
“我知你是去過戰場的,該了解那裡形勢,”她搖頭歎氣說,“趙郡王做的事,苦的反倒是你。若你真要去我也不可能攔着你說别的,你切記要注意安全,那邊地處險惡,最是危險。”
她倒不像旁人樣勸他三思,隻是交代了幾句要保護好自己。雖是簡單的幾句,倒也有異樣的信任,仿佛知道他心裡有打算樣。
聞琉突然按住宴卿卿的手,她倏地一驚,手上提着的熱茶瓷壺差點要倒在桌上,又被他給輕輕接了過去。
宴家幾代忠良,到底不是别人亂說的,連女兒家也如此識得大體。
“除卻此事以外,還有另一事想與義姐說明白。”聞琉把壺提柄放好,瓷茶壺底發出聲輕響,他望向她的眼睛,“太子醒了。”
宴卿卿心微微一沉,她擡頭望向聞琉,方才的好心情瞬間散了一半。宴卿卿這些天一直沒敢去看太子,就怕暴露他藏身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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