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升騰中,一道略顯削薄的身影站在花灑下,慢吞吞洗着頭發。
他關上門退出去,去次卧的浴室。
程無郁洗幹淨出來,已經過去半個小時多,想着以自家貓兒那個愛幹淨勁兒。
沒有一個小時應該出不來。
“想咬人……啧,難辦。”程無郁光着膀子,自言自語,“冰箱裡的鮮切牛排化凍,直接啃……應該和人肉差不了多少?”
他找出新褲子套上,手往下,去拉拉鍊,發現好像小了。
褲子買小了,關不住鳥。
“瑪德……”程無郁拖着松松垮垮的褲腰,走去衣帽間找不帶拉鍊的褲子。
他彎腰去翻,背部肌肉因俯身而鼓起,未幹的水珠順着脊背滑落。
聽見地闆傳來細微聲響,程無郁正要回頭,背上猛地撲上來一隻暖烘烘的貓。
大貓張嘴就咬他!
因為慣性,程無郁沒站穩當,一腦袋栽進衣櫃裡!
挂好的衣服褲子一股腦掉落在二人身上,程無郁手忙腳亂撲騰一陣沒能起來。
貓壓在他身上,拿他磨牙,還是見血的那種。
有點疼,但是疼裡邊兒伴随着說不清的快意。
程無郁暗罵自己變态。
這會兒火讓啃上來,也不急着出去了,腳下一踹,把礙事的儲物盒踢出去,找到空擋翻身而起!
“唔!”沈棄悶哼一聲,睜眼看他。
昏暗環境下,眼睛依然明亮奪目。
程無郁連忙揉他後腦勺,“是不是撞疼了?”
他說着正想把貓兒給抱起來。
視線倏地一暗,程無郁嗓音啞了:“你穿的什麼?”
沈棄揉揉眼睛,淺金的眸十分勾人:“你的襯衫,黑色,很喜歡。”
他頭頂耳朵抖了抖,貓尾巴半隐在衣擺下,随着呼吸慢悠悠晃動。
“這麼欠,貓一到冬天是不是都不太安分?”程無郁語氣發狠,俯身噙住他的唇。
呼吸錯亂間,沈棄說:“讓我痛點吧,我想殺了你……無郁哥哥,很痛,就會清醒些。”
程無郁呼吸一滞,把他撈進懷裡抱緊。
“我真的……會變壞,你說過……還有威脅過我的那些話,現在,都可以……”沈棄備受煎熬。
暴戾和愛意在心裡反複磋磨碰撞。
他恨不得把程無郁活活吃了。
又因滿腔愛意舍不得傷他一分一毫。
“不是所有變種……都是向笙。”沈棄喃喃道,眼淚順着眼尾滑落,在偷溜進來的光線照射下,刹那間折射出微光。
不是所有變種,都是善良的。
程無郁心都在顫,支撐在櫃子裡的手摸索,尋到沈棄搭在淩亂衣服中的手,擠進指縫,扣在一起。
“好,那你記得,每次痛,是在告訴你,我很愛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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