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蕭彧擺擺手,讓左叔帶吳鵬下去歇息。
蕭彧轉動輪椅,去往萱草堂的路上。蕭家已經很多年不曾有過任何修葺了,院子裡也沒有什麼人打理,原先打理花草的一共四五個人,如今隻留了啞叔一人,日夜不休,也隻能維持如今的樣子。
他走在路上的時候,遇到了姐妹二人,蕭瑤和蕭瑞,蕭瑤居長,比蕭彧大了一歲,至今依然待字閨中,連上門說媒的人都沒有。蕭瑞比蕭彧年幼兩歲,說起來,年紀也不小了,但也一樣無人問津。
要說蕭瑤和蕭瑞,無論是容貌身材品性,在這京城的貴女中,不說拔尖也算得上是上流,若換了五年前,說親的人隻怕要榻斷門檻了。而如今,蕭家落魄,地位尴尬,誰也不想踏蕭家這灘渾水。
“哥!”
“七弟!”
蕭彧在蕭家子侄輩中居第七,上頭兄長們,已經随父親,英魂葬在了北境,再也無法魂歸故裡了。
“是去看祖母的嗎?”蕭彧問道,目光掃過姐妹二人頭上一朵褪色了的絹花上,心頭被刺得狠狠一痛。以前并不是不曾留意過,而是無能為力。
姑姑每年往家裡不知道送多少衣服首飾,祖母都不許動分毫。而蕭彧也覺得,不能拿姑姑的,隻要動了,姑姑肯定會愈發往家裡送得多。
“是啊,我們一起吧!”蕭瑤自然地過來推弟弟,如今的蕭家,人口凋零,隻剩了他們仨,和一個在總角的弟弟蕭珣了。
蕭瑤也曾經幻想過,将來會嫁一個什麼樣的夫君,可是家族落難,兄弟都死沒了,僅剩了這一個弟弟,還是個身體虛弱的,她便擔負起了家裡的一份擔子,哪怕眼下有再好的男子,她也不想離開家了。
蕭瑤和蕭瑞請過安後,便去了碧紗櫥後,陪着母親做針線。
蕭彧坐在蕭老夫人的身邊,服侍老太太用過了一口參茶,問道,“祖母覺着今日身體可好些了?表妹送過來的茶,喝起來如何?”
老太太點點頭,眯着眼笑了笑,拍拍孫兒的手,“喝着不錯,這些日子精神漸長。”
“表妹今日又派人來了。”蕭彧想起了周笛雨,那個如風如火一般的女子,眉眼溢出笑來。
老太太瞧着,心裡有些怨蒼天捉弄人,若是當初沒有元後與阿芫的指婚,她就能讓阿笛那孩子嫁給孫兒了。但世間事,哪有那麼多如果呢?
老太太也挺高興,問道,“哦?派了誰來?說了什麼?”
“也沒說什麼,就讓人送了一千金來了。”
“一千金?”老太太搖搖頭,她雖然疼孫兒,但原則性的問題老太太的态度非常堅決,也很嚴厲。
“祖母,孫兒知道輕重,隻是這一千金,孫兒想要。”他湊到了老太太的耳邊說了金礦的事,老太太也吃驚不已,半晌,方才回過神來,笑道,“這孩子,還真是個福星呢!”
蕭彧握住老太太的手,帶着三分祈求,“祖母,聽說北境那邊今非昔比了,孫兒有個想法。”
“什麼想法?”老太太對北境沒有太多概念,所有的印象都來源于丈夫曾經給她描繪的,漫天黃土地,漫天風沙,刺激男兒的骨血,是一個充滿了野性和夢想的地方。
也是她的丈夫和兒子埋骨的地方。
老太太原該恨那個地方,可是,她又如何能夠恨丈夫和兒子的埋骨之地呢?
“你别跟祖母說你想去那裡,那不成,皇上也不許。”老太太似乎知道,孫兒的身體裡也裝着滿腔的熱血,她拍着孫兒的手背,“好孩子,你爹爹,你兄長們都為大虞丢了性命了,咱們蕭家為了大虞已經做得太多了,如今你表妹把你肩上的擔子接了過去,你以後就好好兒養身體就行了。”
蕭彧的身體之所以虛,并非别的原因。上次,周笛雨見過了蕭彧後,就吩咐她的好徒兒給蕭彧診脈。蕭彧身上的不是病,是毒。
“孫兒在吃張聖手開的藥,也覺着好多了。”蕭彧費力地擡了擡腿,以前沒有知覺的腿,如今,總算是能夠擡起來了,即便是這麼一個很小的動作,他也掙紮出了一身的冷汗,但腿是動了。
老太太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她朝蕭彧身上撲了過去,蹲在地上,抱住了蕭彧的腿,“是真的能動了啊!祖宗有靈,保佑我的孫兒一定要好起來!”
五年前,尚年少的蕭彧,紅裝烈馬,是這京城裡最美的一道風景,多少人都說,這孩子将來不知道是怎樣的驚才絕豔呢。可是,誰也沒有等到少年長成的那一天,蕭家出事後,蕭彧就漸漸地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最後隻能用輪椅代步,成了病恹恹一個人,有了今日,不知道會不會有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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