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前才成。”
顧恺之詫異下,随即搖首:“午前才成便卷着畫,你也不怕暈了顔色。”說着拿書架挂了,一寸寸鑒賞,贊歎道:“如此年紀能有如此畫功确也不虛‘驚才絕豔’之名,不過調色卻比他畫功更為驚豔。據我所知,能調成此色者,世間無二。”
号稱‘畫聖’的顧恺之承認調色不如林阿寶,這評價若傳出去怕不是把林阿寶送上風頭浪尖,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但謝安到是半點不怕。因為他護得住。
“隻有調色麼?”
好友的語氣讓顧恺之挪揄道:“這又不是你謝家蘭玉,怎如此上心?”見好友不置一詞,顧恺之失笑之餘卻是轉身取來另一幅畫,打開來看赫然也是以櫻花為主,連取景角度都有相同之處,但意境卻是截然相反。“這是我兩年前畫的。調色雖無小郎君驚豔,但取意你瞧着如何?”
兩副畫都是落櫻,林阿寶的落櫻美如仙境,炫爛至極層層疊疊,生機勃勃滿目望去盡是驚豔之感;而顧恺之的落櫻,美到極緻間是衰敗的前兆,碾落成泥的花瓣,已現暈黃的青草,在林阿寶畫中的春風是潤物細無聲,而顧恺之的畫中春風是刀刃相向的殘酷無情。前者美嗎?是美的。後者美嗎?也是美的,但後者荒涼的美要比前者更有深意,就好像皆大歡喜的劇情讓人見過就忘,而悲慘哀愁的劇情往往讓人念念不忘。
不過,前者比後者更難能可貴。因為前者給觀賞者一個想象的空間,是對櫻花炫爛更上一層樓的希望!打個簡單的比喻,如果櫻花盛開是十分,那顧恺之畫到了十一分,而林阿寶的畫卻隻畫到九分,留下的一分是給賞畫自己想象的。
顧恺之看林阿寶畫旁取題,沉吟:“‘櫻花’?此名到也别緻。可惜。此花炫爛成雨之時,便是此花衰敗之時。”
這就是人心性所造成的眼界不同吧,顧恺之看到的是極緻炫爛後的衰敗,林阿寶看的卻是炫爛之後的希望。
“衰敗不過是一季輪回,何需悲涼?”
顧恺之張了張嘴,謝安打斷他:“我今日來不是與你辯論的。我需要你寫一封上太學的推薦信,推薦人便是此畫作者,林阿寶。”
聞言,顧恺之白眼:“你道太學是那等無名私塾?寫個推薦信就能上的?”
謝安束手而立:“旁的不用管,你隻管寫便是。”
話說到這顧恺之隻得寫了,伏案揮筆落上自己印章,把之封進信封遞給好友:“若不能成可不能怪我,我師兄那人雖然愛才,但他身為太學山長,總有顧慮的地方。”
“我自有法子。”推薦信隻是九十九步的最後一步,他自有辦法讓太學無法拒絕。
謝安的态度讓顧恺之狐疑了:“就算林家小郎君驚才絕豔,又何需勞動你謝安石如此廢心周旋?”好友不答顧恺之就越好奇,摸摸特意蓄起來的美須:“聽說林小郎君不僅驚才絕豔,相貌更是一等一的好?與你家幼度及王家小子相比如何?什麼時候領人過來給我瞧瞧?”
謝安收好信,轉身便走:“看我心情。”
那副用過就丢的模樣氣的顧恺之夠嗆,心有所感看隻剩一幅畫的畫架,頓時捶胸頓足罵道:“誤交損友!過河拆橋!你人走可以到是把畫留下呀!”
通共才借賞幾天,謝安會舍得把畫留下?自己還嫌少呢!
作者有話要說:弟弟林郎、林朔:诶!诶!诶!笨蛋哥哥你長點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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