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蕭旭的隐忍似到了極點,揪着蕭北宸衣襟的手也開始發抖,“與你何幹!”
蕭旭衣袖下另一隻手捏起了了拳頭,此時的他,仿佛眼中已沒了旁人,心中留下的恨,似已積攢了數年。
他手剛擡起,便覺肩頭一陣劇痛,整個人如卸了力的提線木偶,往後連退了好幾步。
蕭北宸勾着唇角,微笑望向他,可他方才出拳時,卻分明透着刺骨的寒意。
“旭兒!”鄒氏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吓得尖叫出聲,早已顧不上當家祖母的儀态。
她疾步上前,扶住踉跄退後的蕭旭,擡起眼眸望向始作俑者時,眼角都透着怒意。
“宸兒,你做什麼?他可是你大哥!”鄒氏一向縱容這個二兒子,可真到了兄弟對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要偏袒大兒子。
“來而不往非禮也。”蕭北宸依舊一臉玩世不恭的模樣,憤怒的母子的二人似讓他心情大好。
鄒氏氣極,她看了眼明顯吃痛還在極力控制着面上神色的蕭旭,怒斥道:“你哥一個文人公子,能有什麼氣力。你手力多重,自己心裡不知?”
蕭北宸譏笑一聲,緩緩道:“這一拳,本是大哥欠我的。”
他将尾音拉得悠長,斜着眼角去睨蕭旭,一臉挑釁,“母親若是想問緣由,我便細細講給母親聽!”
鄒氏順着他的眼神,也扭頭望向蕭旭,臉上是茫然神色。
“算了,母親。”蕭旭忍着痛,拉了拉鄒氏的胳膊,拿眼神去瞧還守在原地的女醫,“莫讓人看了笑話。”
“南安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還望二弟今後行事謹慎些,你魯莽慣了,可莫毀了人家。”
蕭旭恢複了理智,一臉義正言辭,可望向蕭北宸的眼神雖平靜,瞳孔裡卻似聚了萬般烈火,灼灼不息。
“宮中女醫跟着一道來了?那就是在宮裡頭被下的藥?”蕭北宸眼刀子刮了眼一旁候着的女醫,伸出手來,理了理微微發皺的前襟。
“休要胡言!”鄒氏遞給女醫一個飽含歉意的眼神,警告蕭北宸道,“你讓開,給女醫進屋瞧瞧,也好早早回宮裡頭交差。”
蕭北宸負手倨傲擋在門前,愣是一點未把鄒氏的話放在心上。
“解藥服了,已經無礙了。”他若有所指的睨向女醫,“女醫回宮,如實上報便可。”
女醫這趟出宮,本隻是來查探尹南安的情況是否屬實,誰曾想事情竟發展至此,她正憂心忡忡地盤着回宮時的說辭,倏的聽蕭二公子這般講,身子便是一顫。
這,讓她如何如實上報?報上蕭二公子親自為尹南安解了毒?還是蕭家兩位公子為了尹南安兄弟阋牆?無論哪一條,都足以讓宮中那位公主發瘋!
今日這本能回宮邀功的差事,急轉直下變得如此棘手,讓她叫苦不叠。
“秋月?”鄒氏轉身望向一旁唯唯諾諾站着的秋月,用眼神詢問真僞。
“禀夫人!”秋月趕緊上前兩步,在三人面前跪下,恭敬道,“我同嬷嬷一直守着姑娘,姑娘确已無礙了。”
鄒氏和蕭旭面上的神色稍稍舒展,有秋月同嬷嬷陪着,人應無礙。
鄒氏知曉蕭北宸的性子,也不再堅持。
她轉身同女醫附耳幾句,又讓張嬷嬷往女醫手裡塞了些金葉子,才帶着人緩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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