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下來,就如同開雜貨鋪,院子裡擠的滿滿登登,隻有想不到沒有買不到。
孟從文待在中間,宛如看守自己寶物的困龍,腦袋一點一點也強撐精神。
曾湖庭手裡還捏着一卷油紙,他雖然會熬漿糊,但是懶得等,店家直接送了一盆。他進門後先潑水打濕舊紙,等下一擦就掉好換新的。
“喂,你買這麼多東西幹嘛?”孟從文蹦起來,總算逮到始作俑者,能問個明白。
“這不是,東市的炭火白菜都打折,買的多省的多。”他裝傻回答,“我家買的更多。”
這倒是實話,冬天炭火和冬儲菜是最大的剛需,買這麼點還未必能過冬。
“是炭火少了?我瞧着也不夠用,兩車才兩百來斤,燒一個冬天怕是不夠。還有冬儲菜不夠?光吃蘿蔔白菜是單調了點,我在買一百斤黃豆和花生,磨豆腐還是做豆腐都可以。還有别的嗎?”
“來點酒......不對,我問你買這些幹嘛?”孟從文習慣回答,然後猛的驚醒。
“度數高的酒不太好,來點低度數的果酒或者米酒,五十斤?”曾湖庭刷刷記下,“還有工匠,打個炕該沒問題?趕工十來日就晾幹了?”
“這裡是我家,你為什麼管這麼寬?”
“當然因為您是前輩,我來送溫暖。”曾湖庭好脾氣的笑了笑,“喲,該換窗戶紙了。您來幫手扶扶凳子。”藝高膽大也需要注意安全措施。
這院子的五間屋子窗紙都破了,更換工程浩大,他換完一扇後,突然停手放下東西出去。
“總算走了。”孟從文看着人離去的背影,喃喃。
“什麼走了?”曾湖庭再次神出鬼沒鑽出來,同時身後跟着兩個年輕漢子,他指揮漢子去換窗紙,同時把所有的東西一一歸置好。剛才看起來古老腐朽的院子恍然一新,整整齊齊,枯枝敗葉都被清理幹淨,蜘蛛網和灰塵被一網打盡。
曾湖庭給幫工接了工錢,他們笑眯眯離開,表示下次還可以找他們。曾湖庭點頭,以後還找。
“喂,我先說好,是你自願修整院子的,可不是我逼你的。”被晾半天已經沒脾氣的孟從文舉起右手道:“看看我這隻手,手筋扭過已經不能寫字。我不管你是從哪裡聽說我的,現在的我沒有一點價值,沒法做你先生。”他舉起的右手,在手腕處攀附着一道扭曲的疤痕,有一巴掌寬,可見受傷有多重。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終于談到正事,曾湖庭取出那封牛皮紙的書信,恭恭敬敬遞上去。
“罷了,我就看看。依你這性子,我不看你肯定不願走。”孟從文拆開信件,裡面厚厚的,居然有兩封。
孟從文先看厚的那封,封面上的從文兄親啟十分眼熟,他瞥一眼,果然是個熟人,也難怪這少年有膽子纏着不放呢,換成别人早就走人。
原來他是有底氣。
不過呢,他跟曾豐年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他不會以為憑着這點微末交情,就會收入門下吧?孟從文從鼻子裡噴出一聲。
他一目十行的快速看完曾豐年的信件,不動聲色的拆開另一封,封皮白色,沒有落款。但是那熟悉的筆迹和語調讓孟從文突然站起,“你這信是從哪裡來的?”
“快說!”
“啊?這是父親托我一并帶過來的,我起初并不知道有兩封信,”曾湖庭示意腳邊的火盆,“父親讓我在您看完信後,一定要您燒毀。”所以他連炭盆都挪了過來。
孟從文失落坐下,再次一目十行看完信,神色由悲到喜不斷變換,最後含淚把信件燒毀。
曾湖庭好奇,這信裡寫了什麼?能讓頑固老頭子這麼動容?他不方便開口去問,隻能把疑問藏在心中。
燒掉信件後,孟從文的眼神完全變了,“小子,我看你還讀過兩天書,可别跟不上我的進度啊。”他教出來的學生可是很厲害的,不夠格的學生他就不會放出去。
“學生必将竭盡全力,不負先生厚望。”不為了會試,他也不會千裡跋涉來吃苦。
不過,孟老先生真有十分本事,他雖然說自己右手寫不動,可衆多書籍文字全部存放在他腦子裡,隻要一問,比搜索引擎還快就能找出出處。
開始他不習慣這種行事風格,很是吃了點苦頭,隻要沒有立刻響應,就是遭到孟先生的語音攻擊,外加各種嘲諷。
在學習模式中的曾湖庭開不了嘲諷模式,隻能含恨忍下。他安慰自己,噴着噴着就習慣。
不過他心心念念的炕還是很快修好,他們學習的地點轉移到内室。隻要炕燒起來。整間屋子都是暖和的。孟從文舒服的靠着,督促曾湖庭寫策論。
“可是這筆太難用了...”曾湖庭舉起手裡的毛筆,都快寫秃了,蘸一點墨水就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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