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發現這些宗室王府中,吳王府的規矩好像比較多。瑞王叔叔不拘小節,義父不太用府中奴婢,所以家中都沒太多規矩。至于其他宗室,容容很少見。
因為文姨姨在,她就要表現得更好,于是文文靜靜地行禮道好,大概是她的動作太完美标準了,讓吳王爺面色舒緩許多。
他先跟文姨姨說起世子被召入宮所以沒有一同回來,又說起太子的胃痛症,兩人聊了一會兒,吳王爺扭頭問容容是否喜歡王府的菜肴。
容容當然點頭,吳王爺很纡尊降貴地也颔首。這時候台上檀闆一敲,要開演了,姚姨娘在旁甩着帕子,笑着解說這出戲名叫《會陽台》,是香姨娘點的。
容容悄悄打個哈欠,戲台上的人穿戴冠冕玉帶蟒袍,唱得聲情并茂,有什麼“可相配天仙美眷,誰料神女瞬息駕霧騰雲去,恨無緣……”
文姨姨等人都聽得很專注,容容眼睛亂飄,發現不知何時,吳王爺握緊左手,骨節發白,但再看看他的臉色,倒是很如常,容容暗暗奇怪。
等到一折終畢,文姨姨笑着讓放賞。之後的《西廂記》唱到一半,給他敬酒的香姨娘不知沒站穩怎的,忽然手一滑,打翻了一個琉璃酒盞。
吳王爺瞬間變色,看也不看她一眼,命人把她送回後院禁足,又吩咐說後日就把她遣回吳郡。
近年皇上年邁,多召信任的宗室王爺們在京居住,諸如吳王常常八月過來,次年三月才返封地,見現在沒出正月就要把她送回去,這位香姨娘登時哭得梨花帶雨。
容容心想吳王爺看着風度俊雅,沒想到脾氣倒挺大呢。文姨姨也一臉疑惑,似乎想要求情,吳王爺沒擡眼皮,堂下走來幾個内侍把人請回後院。
容容看看哭得淚眼朦胧的香姨娘,再看看浮現不忍的文姨姨,就忍不住說,隻是打碎了一個杯子而已,罵罵就好了,不用這樣嚴苛吧,要是這麼嚴格,容容不知道被罰多少次了。
吳王爺看了一眼容容,又露出那種說不出來的表情,容容在好幾個人那裡看到過,但他顯得更無奈些。
吳王爺敲了敲桌子,就改口說那就先禁足着吧,但顯然心情還是不怎麼愉快。
正好戲台上唱到最精彩的段落,他就專注地看着戲台,沒再說話。
容容看着他放松搭在桌上的大手,忽然福至心靈,明白過來。
吃了晚飯,一行人到臨街的樓裡看燈,臨走時容容專門跑到吳王爺所居的院子,他正和叫甯祿的管家說着話,手裡把玩着一柄扇子。
容容往常看到他,就總能看到他的寶貝扇子,此刻倒也不奇怪。
隻是疑惑為何是一柄海棠細絹式樣的宮扇,顯然不是男子常用的羽扇和折扇。
而且那白絹有些泛舊,倒不是嶄新的物件,就愈發奇怪,吳王府明明是很講究排場的,尤其吳王爺。
容容心想,好嘛,又一個怪裡怪氣的大人。
但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問,就甩甩頭不去深想這些大人的古怪,問他道:“吳王叔叔,下午那會兒你突然生氣,是不是因為不喜歡那出《會陽台》啊?”
容容數着手指認真推斷:“就像我讨厭看猴戲一樣,一看小猴子受苦就生氣,是不是?你就實話告訴芙兒吧,芙兒保證不會說出去,隻是想看看推理得對不對。”
吳王爺一怔,他本彎下腰在聽容容說話,被這麼一問,緩緩直起身子。
他也不看容容,反而對旁邊擦着冷汗的甯祿管家吩咐說:“裕王府雖然來接,但今天人多車多,你親自護送郡主回去,不要走棋盤街。”
*
花開錦繡的春日,燕語莺啼,合着淙淙流水聲,分外動聽。
甯祯揚神思恍惚,忽然看見一個身影靠近,他定睛去瞧,正是去而複返的蘇妙真。
她不複方才的冷淡無情,反而笑意嫣然,正看着他:“方才隻是試試王爺真心……王爺剛剛說的那幾個條件,能否再給妙真講講呢?”
甯祯揚呆若木雞,繼而欣喜若狂,再想不到還有這等轉機。就把種種許諾如數講出。他曾以為絕不會容忍給予的許多事情,如今卻恨不得眼前人立時答應。
他不自禁上前一步,低聲認錯:“我不該懷疑你和趙越北,更不該說那些話,我隻是——”終究無法下言,乞求地看着眼前女子,“你若委身,就是要我折壽三十年,我一樣心甘情願。”
“所以說,你不是為美色所迷,而是真心愛我疼我?”
甯祯揚見她柔婉妩媚,情不自禁捧住她的臉:“我甯祯揚若有半句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蘇妙真臉沾紅霞,啐了一聲,靠進他懷中道,“誰稀罕要你的命呀。”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劍域仙尊奶爸 何以解憂+番外 吞天造化訣 我就是科技樹 作精型男友 喜歡你,全世界都不知道+番外 你的白月光真不錯 我的師門怎麼奇奇怪怪 望封狼 這也是江湖? 滿級大佬穿成廢材惡女配[穿書]+番外 林特助與家主的非典型火葬場 末日龍魂 靈異美人直播間+番外 大國科技從英靈系統開始複興 羅德島的惡魔教官 心靈小飯館[美食] 五個Alpha都想得到我+番外 偃術+番外 穿成攻二死了的白月光+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