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下了好幾次病危通知書,但在他最需要我陪伴的時候我沒有在他身邊,準确來說,是沒有一個人能在他的身邊。”蘇長東的聲音很平靜,仿佛他此刻隻是在闡述一件很平淡的事。
“我一直在勸他和你分手,酥酥從小就聽我的話,就這一次他不肯聽。”蘇長東歎了口氣又笑了一聲,聲音忽然湧現了些許疲憊,“後來他終于聽勸了,回來告訴我你們分手了,我還沒來得及高興幾天他就出了這樣的事……”
蘇長東的語速還是不急不緩的,但是郁夏越聽越覺得哪裡不對。他本以為知道自己和蘇錦之是怎麼在一起後的蘇長東對他應該是不屑甚至鄙夷的,卻沒想到蘇長東感覺上對他印象似乎好像……還不錯?
然而就在郁夏想要再細想下去的時候,電梯門開了。
蘇長東率先跨步出去,朝長廊走去:“酥酥的病房在這邊。”
郁夏聽到蘇錦之的名字後心髒就猛地狂跳起來,呼吸也有些亂——他在想,等會見到青年後要不要先開口,還是等青年先說?青年對他會是什麼反應呢,是高興?還是難過?亦或冷漠?畢竟他們都分手那麼久了,分手的時候自己說的話還很難聽……将心比心,假如那天說出那種話的人是蘇錦之,郁夏甯願去死也是不願意再見蘇錦之一面的。他都做好和蘇錦之老死不想見的準備了,結果到頭來還是他這個提出分手的人提出要見面,蘇錦之會不會就此覺得他很可笑?
郁夏胡思亂想地想了一大堆,腦子裡的東西卻在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青年目光空洞地朝他望來的那一刹消失得一幹二淨,隻剩下一片茫然的空白和耳邊沉默的呼吸聲。
他知道青年的皮膚一直很白,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的臉色能蒼白病弱到近乎一種透明的地步;他知道也青年身體不好,身形瘦弱,高中的時候他們這一堆男生還因為看不慣他而在私下裡嘲笑過他是娘娘腔,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病得比以前更瘦,全身似乎隻剩下一層薄薄皮覆蓋着底下殘斷的骨頭;他還知道青年以前會用愛慕、渴望、溫柔的目光凝視着他,那雙淡色的眼珠上能清晰的倒映出他的身影,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再次站在他的面前時,他還會望着自己,眼裡卻再也沒有了他的影子。
而當郁夏的視線擦過青年高高吊起的胳膊和腿時,他的呼吸又是一滞,蓦然想起了唐雨桐給他發的那幾張車禍現場的照片,他還想起了蘇長東在電梯對他說的那句話——
“他差一點就死了。”
他們真的差一點就真的老死不相見了,他甚至沒有反悔的機會。
“蘇錦之……”似乎等不到青年先開口,郁夏就顫抖着聲音喊出了他的名字。
這三個字打破了病房裡的沉默,也撕裂了床上的青年一貫平靜冷淡的表情。
郁夏垂在身側的手在不停地輕顫,蘇錦之也沒比他好到哪裡去,他幾乎是在郁夏話音落下的瞬間就瞪大了眼睛,因為郁夏的聲音和秦葉舟,封九黎,宋明軒,裡維斯,還有他做的那個奇怪的夢裡的聲音幾乎一模一樣。
有那麼一瞬間,蘇錦之差點以為他就是他在等的人。
可是他家親愛的在這個世界的名字不是叫做謝殊嗎?蘇錦之可沒忘記他剛進來時蘇長東說這人名字叫做郁夏,難不成他還有另一個名字?
蘇長東看着自家弟弟在聽到郁夏的聲音後就猛然睜大的雙眼,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心裡有些無奈又有些不甘。
他是不希望蘇錦之和郁夏複合的,也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松口同意他們兩個在一起的事,可是看他弟弟這反應,明顯還是對郁夏情根難斷,他除了松口,還能有其他選擇嗎?
“酥酥……郁夏來了,你和他慢慢聊吧。”蘇長東深吸一口氣,走到床邊摸了摸青年發旋,湊到他耳邊輕聲道,“哥哥就在外面,不走遠的。”
蘇錦之的脖子還不能扭動,也不能說話,隻能眨了眨眼告訴蘇長東他聽懂了。
蘇長東又看着他笑了笑,對郁夏點點頭後就出病房去了,但他并沒有把房門鎖上,隻是虛虛地靠攏,擺明了他要在外面偷聽。過此刻屋裡的兩人都完全沒有注意到蘇老闆這掉身價的舉動,一個是看不見,另一個是背對着門不知道。
蘇長東出去後,病房裡又恢複了沉默,蘇錦之不能說話不能動還看不到東西躺在床上都要急死了,隻是睜大眼睛面對着剛剛男人出聲的地方,希望他能開口再多說幾句話。
郁夏和柳維聯系的時候隻提到了蘇錦之出車禍,沒有細說他的傷情,所以郁夏在見到蘇錦之之後,也以為他受傷的地方隻有手臂左腿和眼睛,并不知道蘇錦之不能說話。
而在他喊了青年之後,青年回應予他沉默,郁夏也沒有想太多,覺得青年還在生氣難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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