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茂歎氣道:“朕一個人看折子,要花三個時辰。你就端着茶,隔着半個茶桌,守着朕看。這世上哪有皇帝操勞如斯,臣下卻翹腳玩耍的道理?”衣飛石也覺得皇帝有點可憐。可是,這批紅的權力,皇帝一直抓得死緊,也就去西北時太後代行了一段時間,皇帝回京之後,太後又馬上交了回來,一天都沒耽擱。他一個武臣,當然得謹守本分,皇帝看折子,他可不就得擱着茶桌守着嗎?湊近了都有偷窺之嫌。入閣之事他一直都不怎麼想答應,掌着宮禁又入閣理政,這也太高調了點?現在和親爹賭氣要自逐出門,就跟着皇帝做個孤臣,就算以後被砍了……一向謹慎的衣飛石被皇帝忽悠得腦子有點沖,砍了就砍了呗,光棍一個誰怕誰?居然就點頭答應了下來!謝茂摟着他悶笑,心裡卻歎息,衣尚予這一招啊,把小衣刺激得有點狠啊。振衣飛石(128)謝茂說避避風頭再和衣尚予談出族一事,衣飛石就老實聽話,暫時先梳理手裡的事。他剛和張姿交接了羽林衛兵權,帶着自己的三百親衛空降羽林衛,兵衙上上下下的瑣事都要重新摸底、接洽,極其忙碌。再有皇帝差人悄悄來把太極殿東殿的密道通開,衣飛石對此也十分挂心,認真地說:“那臣在住雲台也必要重兵把守,輕易不許人出入。”住雲台有了一條能直通皇城心腹的密道,不守嚴實些哪裡能放心?守衛就必須向宮禁平齊了。衣飛石忙得不可開交,謝茂對忙碌早已習以為常,每天還能抽空溜到住雲台去,看看衣飛石的新家布置得怎麼樣了。自在潛邸坐過沙發,用過謝茂那現代化的客廳之後,衣飛石就對彈簧沙發瘋狂長草,謝茂叫禦作監打出整套彈簧家具,還專門給衣飛石的寝室大床弄了個彈簧床墊,預備喬遷之日使用。這日小朝會,謝茂在玉門殿聽政,衣飛石就去羽林衛兵衙視事,收拾了兩個刺兒頭。散朝之後,皇帝叫趙從貴親自去傳,衣飛石騎着馬一溜小跑,趕到左安門與皇帝彙合。二人在南庑殿換好衣裳,就帶了十多個侍衛,散着步出了宮。自從衣飛石回京之後,謝茂出宮就更方便了。有衣飛石在旁護衛,隻要刺客不是派遣幾千人圍殺,絕不可能傷到謝茂一根毫毛。問題是,在聖京之中天子腳下,又怎麼可能出現多達千餘人的刺客?謝茂隻要帶上衣飛石就足夠安全了,身邊其他十多個禦前侍衛,那都是擱在身邊打雜跑腿用的。“這是往哪兒呀?不去住雲台嗎?”衣飛石有點驚訝。還未入冬,謝茂就不怎麼爺們兒的用上了袖手,裡頭還裹着個手爐。他抱着這暖烘烘的袖手沖衣飛石笑:“昨兒不是說想吃南街的豆花面嗎?帶你去吃。”看着街邊熱鬧的攤檔商販,謝茂臉上不自覺地透出一絲惬意,“久不出門了,聽聽人聲。”自從登基之後,謝茂就很少能像龍潛時那樣舒舒服服地在街上閑逛了。但凡出門,哪怕再是魚龍白服,上上下下也得驚動至少三個衙門,裡三層外三層地往街面上撒人護衛,一眼望過去,街上的百姓還不及更換了常服暗中盯梢的護衛多。像衣飛石這樣藝高膽大的護衛,幾乎沒有。前兩年常清平、黎順功夫都能和衣飛石一較高下,自衣飛石修習箭術九說之後,武功突飛猛進,然而,就算常清平等人也有衣飛石這一份功夫,也絕不敢答應獨自護衛皇帝出門——開玩笑,這多大的幹系啊?不出事還好,真出了事誰負得起責?衣飛石胸襟眼界都非常人能比,也甘願為皇帝的一時惬意負責,所以才敢帶着皇帝上街溜達。謝茂惬意地在人群中穿行,衣飛石就跟在他身邊,豎起耳朵聽着二十丈内所有風吹草動,目光雖然始終留在皇帝身上,眼角餘光也絲毫沒閑着,注意着身邊所有人的舉動。這種狀态下會比較容易疲累,不過,衣飛石在戰場上熬慣了,也不覺得多麼辛苦。就算辛苦,隻要陛下開心,那又算什麼呢?“臊子面也好吃。”衣飛石向皇帝推薦。謝茂對吃的不怎麼感興趣,很認真地聽百姓與攤販讨價還價,主要還是想知道京城物價。偶然也會拿起攤檔上的小物件兒看一看。這世道的赤腳百姓多半都有幾樣粗糙的制器技能,敢拿出來在攤檔上販賣的貨物,大多數都做得非常精細别緻,或是花樣新鮮,或是手工細緻,否則不會有銷路。見慣了禦作監的各種名貴器皿,謝茂看着各種竹子編造的提籃、玩意兒,泥土捏制的小人擺件兒,就覺得新奇可愛。他才稍微停下腳步多看了一眼,遠遠地聽見吹吹打打的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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