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秀閣确實有染冬安插進去的眼線,其餘之人也同樣懼怕王若弗的手腕,拿到銀子後也不敢私藏,連着銀子和年世蘭的情況一并禀告給了正院。
頌芝撒了一晚上,王若弗就收了一晚上,蒙聲發大财。
“這年側福晉,昨夜人才剛進門,就大把大把的撒銀子,她是要做什麼?”染冬在旁替王若弗研墨,眼中劃過思慮忌憚。
“管她做什麼,管家大權在我手裡,我還怕她能在貝勒府收買人心不成。”王若弗不以為意,笑得嘴都咧開了。
人生頭一回對丈夫納小妾而感到高興。
啧啧稱奇道:“若是每納一個妾室都能像這年側福晉一樣大把大把地送銀子,他就是納上一百個一千個,我都不會多說一個字。”
染冬無奈地瑤瑤頭:“您又來了,您吃虧就吃虧在嘴上了,誰都看得出來您對貝勒爺好,也看得出來您沒有苛待妾室。”
“可您非嘴上沒把門,一高興一生氣就什麼戳心的混話都往外說,何苦呢。”
方嬷嬷:“福晉,貝勒爺和年側福晉到了。”
“知道了。”王若弗放下算盤賬本,理了理頭發,“沒什麼疏漏的地方吧?”
染冬:“沒有沒有,福晉放心吧。”
王若弗點點頭,吩咐裡邊侍奉的人趕快将賬本銀子等收好,别讓四貝勒發現了。
自個兒恢複了對外的端莊正妻形象,攙着染冬的手慢悠悠從屏風後面走到衆人面前,沒有表情地掃了地下人一眼後,落座在四貝勒旁邊。
客套而熟練道:“各位妹妹來得都好早啊,貝勒爺今兒也是。”
四貝勒:“……”
李靜言和齊月賓站起身,行蹲禮:“妾身給貝勒爺和福晉請安。”
無人應聲,王若弗沒有接話。
她們二人也不敢自個兒起來,隻能看向還坐着的年世蘭用眼神催促。
齊月賓略略看了一眼年世蘭,贊歎其美貌的同時,心下也有了計較:看來貝勒府終于又要熱鬧了。
李靜言不動算計,隻知道自己腿都酸了,當下沖年世蘭開火:“年側福晉,你怎麼不起來向福晉請安啊。”
語氣不太好,甚至有點沖。
年世蘭眉頭一皺,不滿地瞪向李靜言,連一個年老色衰的庶福晉都敢這麼跟她說話。
胸膛起伏強壓下這口氣,嬌嗔委屈地看了一眼四貝勒才起身,仿佛在說“我受這些委屈,可都是為了你”。
即使如此,她也是悠悠行了一個不怎麼樣的蹲禮:“妾身頭一回來給福晉請安,不知道規矩,想來福晉不會怪罪吧。”
邊說就邊自己站了起來,在齊月賓和李靜言依然在後半蹲着的情況下,尤為突兀。
年世蘭嬌媚豔麗的容顔在陽光照射下,上揚的柳葉眉和鳳眼更顯洋洋得意。
場面一時安靜如死水,隻聽得到口水吞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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