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翰林很支持兒子跟兒媳去看姥姥,并特意交待青山和秋月要代他們向老人家問個好。
“這樣,你們臨走前先去趟商場,多買些營養品帶過去。”趙紅梅也特意對青山囑咐着,“還有,錢也要多帶些。”
劉青山不清楚母親為什麼要讓他多帶錢,心說還要給秋月姥姥錢麼?
我們新婚,她應該給我們錢才是啊!再說了,我給秋月的娘家都拿了兩萬多了,還要再給他們錢,這不是自己找病麼,于是随手揣了一千塊錢就出發了。他想着,無論再怎麼樣,一千塊錢也是足夠此行支配的。
葛桂蘭一般每年都會回老家看望老娘一次,可秋月因為工作的關系卻做不到這點。
她上一次回來看姥姥已經是四年前的事情了,時隔這麼長時間,不知老人家現在的情況會是怎樣。
一路之上秋月無語,青山更是無話。倆人就如在車上偶遇的陌生人,各懷心思的奔向目的地。那是一個比劉青山曾去過的「瘋人溝」還要偏遠的大山裡。
當看到季秋月的親姥姥,這個傳說中的「寶中之寶」時,劉青山立即淚崩了,同時他又不得不佩服母親的預見力是多麼的高明。
在一處山腳下的村落裡,一間用土坯茅草與磚瓦混搭的小屋逐漸呈現在視野當中,把他們一下子帶回到隻有在電影中才能看到的舊時歲月,時間仿若倒退了六七十年。
小屋的房頂因年久失修而呈現出起伏曲折的線條,外牆皮上的黃黏土大部分風化脫落,一塊塊倔強的殘片像風鈴一樣懸挂在牆面上,它們拼命地死咬着縷縷麻刀不放,在破碎前做着垂死的掙紮。
劉青山小心翼翼的拉開那扇破爛的木門,生怕用力過大會把它從門框上給薅下來。
屋裡沒人,糊在牆與棚上的報紙漫反射着昏黃的光線,年代的久遠使得它們變得脆弱不堪。
一條明顯的裂縫霸氣地隔着窗子上下貫穿而過,在牆壁上留下了一道難看的疤痕。
一個炕櫃、兩個木箱、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就是這個家裡全部的家具,且都已髒破的面目全非。
幾個煮熟的土豆和紅薯就扔放在那張破木桌上,可能是因為放置的時間太長了,甚至有兩個小紅薯都已經抽巴成了地瓜幹。
一個豁了齒的大瓷碗裡盛着半下幾乎就要幹成塊兒的黃豆大醬,兩根半截的大蔥杵在醬上,一群蒼蠅在醬碗裡面嗡嗡地進進出出着,想來這些就是姥姥的飯食。
也許是燒柴的原因,也許是四處漏風的緣故,灰塵從外間的竈台一直鋪灑到内屋的土炕上,讓來者無處歇身。
“姥姥!姥姥”秋月一邊呼喊着一邊哭着向外跑去。青山從窗中看到了一個彎腰駝背的老太婆正挎着一個柳條籃子往這邊走來。
她佝偻着瘦小幹癟的身軀,讓人覺得她很快就要為自己的人生畫上句号。
老太婆很驚訝地看着奔向自己的姑娘,費了很大的勁才認出來是自己的外孫女秋月。
姥姥坐在炕上,一面慈愛地用幹裂的手掌輕撫着秋月的秀發,一面勸着外孫女不要哭了。
她說自己過得挺好的,有吃有喝,村上和鎮上有時還會幫襯救濟一些,沒什麼可值得心疼的。可秋月依舊是伏在姥姥的腿上淚雨滂沱。
姥姥又握着劉青山的手,用渾濁的雙眼仔細打量着眼前的這個後生。
“一看這小子就知道,這孩子是個老實人,是個好人,能照顧俺秋月一輩子,能對俺秋月好一輩子!”
姥姥不是在說客套話,她說的是真心話。不過接下來她的一句話卻把秋月跟青山都給逗樂了,“秋月福份哩,能找到這麼個白俊的後生,恁倆真個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劉青山心裡明鏡兒的,但凡是眼神稍好點的都能看出來,自己的膚色真的跟白無關。
“您老住的房子這樣破,咱舅舅咋也不給修修呢,再說這樣的房子住得不舒服,它也危險啊!”青山以前曾聽秋月說起過,姥姥是和一個舅舅生活在一起的。
“唉!别難為恁舅了,他住的屋院也跟俺的一個樣,破破爛爛的,也是沒修呢。他們兩口子攢了一輩子的工料錢,都給兒子娶媳婦用了。
村頭東邊那間新起的大瓦房就是恁舅給兒子結婚蓋的,可惜也沒住上幾天,就給空上哩,小兩口剛結完婚就全出去打工咯。那丫頭的工作可不咋好,聽說每天就能睡上一小會兒……”姥姥嘟嘟囔囔着,又扯到了舅舅家兒媳的工作上。
秋月指着旁邊院裡的一個破屋子對青山說,那間就是舅舅和舅媽的房,姥姥住的這間以前是倉房。
“姥姥,舅舅家咋也沒人呢,他們都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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