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雖然顧青竹把這個道理當面告訴了秦氏,可秦氏依舊不會聽她的,沒辦法,她手裡現在哪裡還有什麼閑錢打點顧家上上下下呀。原本想着找劉氏來坑一坑顧青竹,沒想到顧青竹連表面上的順從都懶得維持了,當面鑼對面鼓的和她敲打,還把劉氏給打跑了。秦氏心驚,顧青竹是怎麼知道她的打算?她上回讓人給劉氏傳了話,讓她找幾個合适的人家來,她辦事效率高,今兒就上門來了,秦氏招呼她之後,就想着趁熱打鐵,把顧青竹喊過去給劉氏帶來的媒婆子們認認人,誰想到這丫頭非但不給面子,還鬧了這麼一出。直接把劉氏今後上門的可能給杜絕了,秦氏心裡那個氣啊。卻又無可奈何。府裡上上下下,如今被顧青竹收買的服服帖帖,她就說顧青竹怎麼會那麼好心,年初一給府裡下人和莊子裡的人撒那麼多金銀豆子,原來她存的就是這心。那些有奶便是娘的下人們得了她的好處,不上趕着巴結才怪。秦氏知道,自己吃虧就吃虧在自己手裡沒錢,沒錢在哪兒說話都不響亮,賀家那邊她基本上已經打點好了,就等年底成親,到時候她把婚書一亮出來,賀家還不得乖乖的把銀子送上來,等到那時候,她手裡有了銀子,然後再回來和顧青竹好好的鬥一場,倒要看看那時候,顧青竹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嚣張。秦氏站在回廊上,盯着顧青竹裡去的背影,目露兇光,似乎已經想好了,等她拿到賀家的錢之後,該用什麼法子教訓顧青竹這個目中無人的臭丫頭了。夜裡,顧知遠回到房裡,過年應酬了一天,雖說就是喝酒說話拜年,其實還挺累的。回房之後,原本想清靜清靜,可發現房裡燭火昏暗,他以為秦氏不在,嘀咕着往案台走去,要再點兩盞燈,就快靠近案台的時候,一道影子從案台前的椅子上站了起來,着實把顧知遠給吓了一跳。驚魂未定,看輪廓才發現是秦氏,顧知遠趕忙點了燭火,對秦氏道:&ldo;你在房裡就不能出一聲,大過年的能把人吓死。&rdo;因為是過年期間,所以顧知遠雖然對秦氏有點意見,卻也沒有找她的麻煩,想等過了正月再和她算,突然被吓這麼一下才沒忍住。燭火亮了,秦氏露出一張滿是淚痕的臉,兩隻眼睛紅紅的,顧知遠見了不禁一愣,怎麼又哭了。這段時間,秦氏的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偶爾哭一回還覺得頗有風情,可哭的多了,就難免讓人覺得厭煩了。&ldo;你又怎麼了?&rdo;顧知遠不耐的坐下。秦氏吸了吸鼻子,用帕子擦拭眼淚的空檔,心裡有些擔憂,往常顧知遠看見她哭,大多都是心疼的,可今兒卻這麼不耐煩,莫不是在外面受了誰的氣,她現在惹他,會不會不明智呢。可今天秦氏在顧青竹手裡受了那麼大的閑氣,如果不告訴顧知遠的話,那這口氣還不知道要憋到什麼時候呢,如果顧知遠現在心裡正生氣,隻要她利用好了,說不定能把他的怒火引導到顧青竹身上去。秦氏來到顧知遠身後,伸手給他揉捏肩膀,将今天怎麼被顧青竹欺負的事情告訴了顧知遠,當然隐藏了自己不好的那一部分。顧知遠聽了之後問:&ldo;你好端端的把她們喊進府裡來做什麼?&rdo;&ldo;我,我這不是想着二小姐如今十五了,今年及笄之後若是還沒定親,外人就該說顧家的閑話了,這才拖我嫂子替我打聽打聽,今天來的都是十裡八鄉出名的冰人,她們見多識廣……&rdo;秦氏還未說完,顧知遠就不耐的打斷:&ldo;你也是夠糊塗的,你嫂子是什麼樣的人,旁人不知,我還不知?别說她了,就你那個遊手好閑的哥哥,這麼大年紀了,什麼活計都不幹,成天要你接濟,你嫂子整個兒一鑽進錢眼子裡的,你找這種人給青竹說親?沒搞錯吧?&rdo;這下秦氏心裡慌了,怎麼也沒料到顧知遠會說這麼拆台的話,慌忙辯解:&ldo;伯爺誤會了。我不是讓嫂子說親,是找的那些有名的冰人。您是不知道,我從去年開始,就一直在幫二小姐物色,可是您也知道,二小姐如今的名聲可不太好,她帶着舅家來府上跟您打擂台,又在安國公府裡露了那麼大一個臉,跟陸家小公子不清不楚的,有點頭臉的人家都不要她,我也沒法子呀。&rdo;&ldo;隻能讓嫂子找些有名的冰人過來,可二小姐非但不理解我的一片苦心,還大發威風,讓人把我嫂子和那些冰人給打了出去,今後可能就連那些冰人都不願意幫二小姐說親了,這要年紀到了嫁不出去,人家定會怪罪到我這個繼母身上,以為我是多惡毒,把持着二小姐的婚事在手呢。伯爺您說,我這兩頭受氣,冤枉不冤枉?&rdo;秦氏将一個道理分割出來說與顧知遠聽,若是從前,顧知遠定會對她表示同情,可是今天,顧知遠卻将她說的這些事兒反複放在腦子裡思考,就算青竹有時候确實脾氣大些,做事不管不顧,可她也不是那種無緣無故鬧事的人,更何況如果真如秦氏說的,她百般占理的話,府裡的下人們怎麼一點都幫她?福伯是伺候多年的老人了,向來以維護伯府為先,幫裡不幫親。所以,秦氏的話裡肯定隐藏了什麼,不好一概而論。心裡煩躁極了,總覺得從前沈氏在時,家裡根本就不會有這種狗皮倒竈的事情發生,沈氏也從未在他面前抱怨過府裡事難應付之類的話,就算他聽說了什麼,那也是她把事情都解決好了之後的事兒了。以前他還會覺得沈氏不重視他,凡事都不與他禀告,自己做主的多,現在看看秦氏這沒用的樣子,三天一小哭,五天一大哭,什麼雞毛蒜皮的破事兒都能扯到他面前來,實在叫人厭煩。顧知遠深吸一口氣,耐着性子說道:&ldo;這件事明天待我問過福伯以後再說吧。若真是青竹的錯,我再罰她。不過還有一事,今年過年時,待客用的那些茶點怎麼會用那麼次的東西?那些茶點花的了你幾個錢?怎麼連這種東西都省,你要客人來我們家吃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東西,回頭他們該怎麼說我們?&rdo;秦氏沒想到,自己告狀居然把自己給坑了,眼珠子左右轉了轉,正要辯解,就見顧知遠擡手:&ldo;如果你又要說我給你的錢太少,那就别說了。從前沈氏在的時候,我從來沒有動過我私庫的銀錢,每年莊子和鋪子裡的盈利就足夠她開銷府裡的一切,用的還全都是頂頂好的東西,怎麼到了你這兒,你就撐不過來了?&rdo;顧知遠是個最不耐煩談論錢财的人,他是清高的,是不占俗世凡塵的,談錢會玷污了他的高貴靈魂,可是近來他被秦氏逼得不得不過問這些,瞬間感覺自己從神壇被拉了下來,每天就被這些柴米油鹽的事兒浸泡着,整個人都污濁了。秦氏委屈的低頭:&ldo;伯爺又在這個了,妾身不是早跟伯爺說過,妾身家底子薄,不必沈家姐姐富貴,府裡開支用度全都是一等一的好,可這些要用多少銀兩,伯爺您根本就不知道,我已經節省又節省了,還是應付不過去。伯爺現在怪我,那你可敢把你的私庫全交給我,讓我幫你打理,錢能生錢這個道理,誰不懂呢。要是我手裡寬裕了,做事肯定就能如沈家姐姐那般面面俱到了。&rdo;顧知遠真是覺得秦氏由裡到外全都俗氣透了。&ldo;從前怎麼沒覺得,你竟是這樣一個庸俗的女人。往昔你絕口不與我提一個錢字,如今呢。你看看你,幾天就來要錢,每回給你幾千兩,就跟打了個水漂,眨眼就沒了。往昔你沒銀子的時候,是怎麼過來的?&rdo;顧知遠這般質問秦氏。秦氏哪裡敢回應他,往昔她确實沒銀子,可她往昔也不和顧知遠開口要啊,她隻會跟沈氏要,沈氏雖然不是每回都能給她,可三回裡總會給那麼一回,就對付着過呗,所以秦氏才恨沈氏,明明自己那麼富貴,可每回卻像打發叫花子似的給她那麼點兒,不就是拿錢壓人嘛。這些道理,顧知遠哪裡能明白。他隻一味在指責秦氏變了,殊不知,是從前那個替他遮風擋雨,替他處理善後的人沒了罷了。顧知遠看着秦氏,腦中忽然想起曾經沈氏與他說的話,初初成親那幾年,沈氏偶爾跟他提起秦氏要銀子的事情,那時候顧知遠隻覺得沈氏庸俗,成天的錢字不離口,敷衍了幾回,沈氏就再沒有抱怨過。想來秦氏那些年的開銷,都是沈氏負擔了去。頭一回,顧知遠對已故的沈氏生出了愧疚的心。秦氏和顧知遠的這次對話不歡而散,各自和衣睡下,秦氏現在自覺地位穩固了,顧知遠生氣也懶得去哄他了,既然顧知遠現在不聽她的騙,懲罰顧青竹的無禮,那秦氏還有什麼客氣,就隻能用自己的方法去教訓顧青竹了。自從顧青竹把房間的窗戶全都加了鎖以後,睡覺明顯安穩許多,再也不用擔心自己睡着睡着,有人會不請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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