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遲二話不說,直接将保安插在兜裡的那隻猶猶豫豫的手扯了出來,成功拿到門禁便徑直出了保安室。
方遲一路刷着門禁卡進了12-1,乘電梯上到頂層,出了電梯,在空無一人的樓道頭尾各掃一眼,便直接推門進了消防通道。
他在消防通道内疾步下行,周遭空曠,整個消防通道裡都在回響他的腳步聲。
很快,腳步聲由快至慢,最終徹底停下,消防通道内旋即恢複一片甯靜——
方遲松了口氣。
半層台階之下。
昏暗的一隅。
他要找的人一聲不吭地縮在角落,額頭貼着曲起的膝蓋,教人看不見表情,高跟鞋則淩亂地褪至一邊。
剛停下的腳步聲慢條斯理地重新響起——
方遲走向她。
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沒有發現任何人的靠近,頭依舊低埋着,像隻與世隔絕的蝸牛。
方遲從未見過她這樣,有點不知該如何應對。
大概周子杉說了什麼讓她感動到不行的話……
又或者,她發現她還是放不下過去,正内心煎熬……
方遲笑了下,雖然他笑得半點不開心:“下次要裝憂郁,在個容易被人找到的地方裝行不行?”
“……”
她沒有理他。
看來他說的話并不搞笑。
方遲收起那連他自己都裝不下去的笑容,伸手拉起她:“走吧。”
他此舉終于喚醒了她。
她卻并未順着他的力道站起來,而是恐慌得一把撇開他的手,轉瞬又往角落裡躲了躲,頭埋得更低。
聲音也是顫顫巍巍的——
方遲期初都聽不清她嘴裡正自言自語些什麼,不解地附身靠近,可又不能靠太近,怕她又發神經似的躲開。
終于蹙着眉,聽懂了一言半語——
“我錯了……求求你……别打我……”
方遲面色凝重地站在她面前。
等她嘴裡終于不再支支吾吾說着什麼了,他蹲下去平視着她,試圖擡起她的臉。
她哪肯?
犯人似的雙手死抱着頭,又要把頭埋得更低。
方遲這回沒再順她的意,執意捧起她的臉,。
她還躲,卻無處可躲,他牢牢捧住她的臉,逼她正視自己:“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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