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靈有些撓頭,目送走了龐統之後,不由得疑惑的問自己的手下,『龐令君這意思……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等他的消息?』
『什麼消息?』
『這……』護衛撓頭,『将主這我哪裡知道啊……』
……
……
河洛之地,有一隊列沿着大河一路向西。
隊列像是運輸車隊,有車輛,有押送的兵卒,也有領隊的頭目。
其中領隊模樣的,坐在一輛車上,則是有兩人,明顯是一正一副的樣子。
有一人相貌儒雅,卻穿着一身工匠才會穿的粗麻長裳,頭上也沒有戴頭冠,而是用麻布綸巾包着而已,表情略有一些愁苦……
而在這人邊上,穿着一身錦袍的,身形肥碩,滿臉油光,正在喋喋不休的和身邊愁苦臉說道:『不是我說柴兄你啊……杜公良這人,是你能得罪的麼?你看看,現在柴兄不僅是丢了官職,還要跟着我跑這麼一趟……』
杜夔杜公良,在東漢靈帝中平年間,曾任太樂裡的雅樂郎。中平年間回歸故裡,後來投奔荊州劉表,在劉表的手下充當雅士。後來劉琮投降曹操,杜夔也到曹操手下,參與太樂,創制雅樂。
而一臉憂愁的這個儒雅之士,則是喚做柴玉。他也在音樂方面多有才能,但是現在麼,卻成為了一個工匠,甚至是要做最為危險的活計的工匠……
曹操不是讓杜夔創制雅樂麼,而雅樂在漢代基本上就是鐘磬之類的東西了。于是杜夔讓柴玉鑄銅鐘,但柴玉所鑄造的銅鐘聲音清濁大多不合要求,杜夔就讓柴玉多次毀掉重鑄。
『可是我鑄造的鐘磬根本就沒有問題!』柴玉依舊很是疑惑的說道,『是真沒有問題!一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确實是有什麼問題,于是親自在鑄造現場盯着,看着工匠一點點的做,一遍遍的檢查……』
柴玉說着說着,聲音忽然就小了下去。
『可就是有問題了!』一旁的胖乎乎的錦袍小吏說道,『哎呀!你真是……要不是看在我們從大父那個時候就開始三十載通家之好上,我……算了,算了,你靠近些……我說你聽啊,雖然我學識不如你,但是這裡面的道道啊,你就不如我了……』
柴玉沉默着,點了點頭,然後注意傾聽。
『你知道什麼叫做能者多勞麼?』錦袍小吏說道,『這就是你啦……能者多勞,你越是能耐,就越是要幹活……你不是音律也懂,鑄造也懂麼?現在好了,杜公良一來,曹丞相令其負責雅樂……結果你也懂,關鍵是你還指出杜公良的錯……這就犯了大忌諱了……所以你不倒黴誰倒黴啊,連帶着我……嗨嗨……能懂麼?』
柴玉皺起眉頭來,『可是,可是……我沒錯啊……』
『嗨!你怎麼還沒懂啊?』錦袍小吏說道,『柴兄啊,這不是對錯的問題……嗯,這也是對錯的問題……嗨!這麼說罷,杜公良是誰派來負責雅樂的?』
『曹丞相。』柴玉回答。
『這不就結了麼!』錦衣小吏一拍手,然後轉頭看柴玉依舊一臉懵,便是長長歎息一聲,『還不明白?所以啊!你說杜公良錯了,那就等于是……啊哈啊!嗯?所以杜公良說你是錯的!其他人也就跟着說你是錯的!你說,你還報到上面去?!上面會說是誰的錯?是不是依舊說是你的錯?是錯在這!在這!你上報了!明白麼?』
『可是……』柴玉說了兩個字,然後就沉默了。
『我知道,誰不知道?雅樂是國家大典,不能有錯,但是這玩意是你該操心的麼?』錦袍小吏繼續說道,『你敢說杜公良有錯,那他知道了還不把你往死裡整?說你是鑄造出錯,都已經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的話……嘿嘿!這年頭,那個上報的會有什麼好下場?記住了,能者多勞,意思就是别太逞能!要不然累死你!知道不?而且我告訴你啊,這多勞啊,還不一定多得……這是兩個詞,多勞者多勞,多得者多得,明白麼?』
柴玉沉默着。
『這是兩個詞啊,原本就連不到一起去……上面也覺得不好看,所以才會将這兩個詞合并在一起……』錦衣小吏嘿嘿笑着說道,『總是要平均一下麼……不平均一下怎麼得了?要不你看看,這山東之地,多得的都是那些人?要是完全不平均,讓多勞者知道了多得者究竟是多了多少得,那可就是……那就真是大恐怖啊!反正我覺得,你這出來一趟也不是壞事,辛苦跑一趟,也算是有些苦勞,到時候再向杜公良認個錯,該幹的活你去幹,該得的名利讓他去得,也就過了這一關。總是要有人幹活的麼……隻是這一趟運的東西,我總是覺得有些瘆得慌……這些天雷要是路上……』
錦衣小吏說了一半,似乎是覺得自己這話不吉利,便是連連呸了幾口,然後又是合掌祈禱了一陣,才說道:『反正就這樣,我們這些人,這輩子,不就是求一個平安麼……明白了吧?嗯?』
柴玉默然許久,然後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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