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異樣的小舒也回頭。
“哎,哥你怎麼來了。”少年仿佛完全沒有注意到那種風雨欲來的壓迫氛圍,甚至招了招手。
頂光繞過美青年的上方。憂憂看到少年轉頭,于是那種劍拔弩張又無痕迹地收斂了。
不是往日那種九分的優雅,而是春山突然松動。
“有點事,剛好路過。”美青年款款走近,立刻發現少年神态的變化。“小舒,你喝酒了?”
“一點點。”少年晃動指頭。他的眼神也是璀璨的,仿佛清晨草葉上露珠折射的反光,斑斓浮動,也稍縱即逝。“我沒什麼,隻是有點……頭暈。”
動人心弦,卻無法私有。
美青年的眼瞳更深。
對面的女助手臉色煞白。雖然她心存報複,對憂憂的敬畏已經刻在骨子裡。她漸漸注意到,自己不小心撞破了了不得的真相和逆鱗。
而精明如憂憂,自然一眼就看穿了她全部的小心思。隻是醉酒的小舒十分耀眼,令憂憂有些恍惚。
女助手認識他們數年。所有知曉他們兄弟的人,都免不了将他們比較。女助手也不能免俗。乍看他們的氣質秉性都天差地别,在耀眼兄長的襯托下,小舒定然是不起眼的那個。
可是直到憂憂走進酒吧,女助手才發現,光華炫目的憂憂自然令周圍打扮入時的男女都失色,這是她早就習慣的。然而這種光芒,卻沒有折損小舒半分。
那孤僻少年似乎永遠不會被任何事物影響。他可以孤立于原地,永遠寵辱不驚,也永遠不會迷失方向。
可歎她一直認為憂憂将他保護太好,竟然從未看清這個躲在陰影裡的少年。
憂憂上前,左手攬住了少年單薄的肩膀,微微握拳。
這是一個昭示親密的姿勢。特别是半握的拳,這是憂憂心情極差的小标識。
下一秒,少年自然伸手,拍了拍肩上那半握的拳。“哥哥難得來了,也喝一杯?”
少年笑得如此簡單,與周圍的昏黃暧昧都格格不入。
“一會兒我還有會,隻是順便來接你回家。我不是說過,你不能喝酒的麼。”美青年的節奏被突然的邀請擾亂,拳頭也不覺松開。
雖然有所責備,已經失了厲色。
憂憂對少年的過度看護到了窒息的地步。這事親信無人不知。也沒人敢觸這個黴頭。然而真的越了界,女助手才看清,他們之間一來一往,看似普通,已經無聲地過招數次。
其中無數驚險,也隻有親近之人才看的明白。可即便換作組織親信的任何一人,不論如何信任有加,都不敢這樣和憂憂“切磋”。
“……你總是這麼忙。”少年不置可否地挑眉,并不退讓。“姐姐照顧了我幾年。來陪她一次,也是應當。”
少年身上清爽的皂感沾染了酒氣,神态也逐漸慵懶。他的回應裡似乎有一絲嗔怪,正中軟肋。
憂憂喉頭一跳,隻能認憋。其實他并無意與弟弟争這個對錯,反而是小舒這樣的狀态讓他眼神飄忽。
于是他無比細心地扣上少年不羁地敞開的領口,遮住那一片欲說還休的肌膚,然後不輕不重地說,“既然小舒這樣說,倒是哥哥的不是了。”
女助手臉色慘白。“不,憂總您太誇張——”
憂憂對着她冷淡一笑,并不聽她言語,執起少年喝過一半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憂憂平日不喝這類玩鬧似的飲料,但不知為何,看着小舒明亮的眼神,仿佛緻命的蠱惑,讓他心跳狂放起來。再想起這兩人竟然背着他私會,酒液入喉,立刻灼燒起來。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私會。小舒神情坦蕩,一切合情合理。感到不滿的隻有他一個。而小舒永遠不會明白他為什麼憤怒。
想到這裡,玩鬧似的酒液,竟然灼熱而苦澀。
略一偏頭,美青年勾住少年的下巴,報複性地輕輕在他的唇上一點。
“如何,這就算是……陪你喝過了。”
在小舒一瞬的呆滞,和女助手的驚愕中,榮光絕豔的美人似笑非笑。“你如果覺得不夠……我們回去繼續。”
女助手雖然驚恐,也不覺睜圓了眼睛。
她認定憂憂是個無心的魔鬼,優雅,冷靜,也漠視一切人情。于是她為自己絕望的心情而感傷,也竊喜。再壯麗的美景,無法得到,也就無法失去。
可她從未見他這樣罕見地失控和失态,哪怕她和那弟弟之間什麼都未發生,憂憂一秒都不肯忍耐地與她示威。那豔烈眼神中的濃烈難以用言辭形容,完全超越了兄弟,甚至情侶的情感。
也超過愛與恨。仿佛隻是感情本身。
原來憂憂并不是一個無心的人,反而比常人的心都更深狹,更困苦;原來她一直困惑、憤恨的問題,根源竟然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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