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嘴。”鶴不歸看他一眼,威脅道,“别動,再動我就按你。”
他又換了小刷子上藥,藥粉清清涼涼的,被刷子這麼一掃有些酥麻酥麻的癢,房裡點着炭盆暖烘烘的,師尊的手指溫度低些,按在手背上漸漸被自己的體溫給捂熱了,玉無缺無事可做,隻好把注意力都放在他家師尊的盛世美顔上。
鶴不歸低着頭掃藥粉,專注得根本沒有發現玉無缺灼灼的目光,這要是個紙紮的人,能給他的眼神燒出洞來,不怪他盯人看得入迷,鶴不歸給人上藥的神态像極了他埋頭雕刻木榫的神色,認真專注,沒有絲毫的分心,專注出了一種深情錯覺,讓玉無缺看得大為滿足。
專注也這麼迷人,玉無缺暗暗想,就算師尊此時不是在為自己上藥,隻是雕刻一個木器,自己坐在一邊看着他的神态,也會被此人吸引。
這就有些奇怪,别人的情之所起,無外乎性情和美色,鶴不歸之于自己還多了些别的東西,似乎确實是偃師間的惺惺相惜,可偶爾玉無缺卻覺得這些專注又深情的畫面,并非是眼前,而是刻在骨血裡的。
不過是再尋常的畫面,乍然現于眼前,也飽含了巨大的吸引力和莫名而來的情誼。
這就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玉無缺。”
鶴不歸叫了他第三聲,玉無缺才回過神來:“怎麼了?”
“你在想什麼呢,叫你擡手。”
“哦,徒兒,徒兒在想今日的事。”
鶴不歸已經裁好紗布,将他的傷口一圈圈包裹起來,藥粉雖然粘得厚重,但一點沒撒,師尊笨手笨腳是真,做事滴水不漏也是真,這包得雖然難看,卻很是紮實。
鶴不歸包好問他:“今日的事你怎麼看?”
玉無缺收起旖旎念想,正色道:“方才進來前瑞兄把信都拆了看過,每一封都是一樣的内容,他看完也不明所以,我倒更加擔心。
若真是一切安好,何必急急送來這麼多信箋,仔細算時間,幾乎從斷了書信開始每日一封,若非是對方知道這海燕沒有送達,便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傳遞某種信息。”
鶴不歸認同地點頭,道:“這些藍火是法術所緻,能讓屍體不腐,通過接觸傳染,海燕既然隻往返蠻陵島和金桃城,那隻能是在蠻陵島感染的。除此之外,修為低下的幼獸承受不了藍火的灼燒,大型吞山會在藍火燃起時暴戾非常,有擾亂心智的可能……”
玉無缺道:“劃傷我的那隻吞山沒死,我故意留了他性命,避開了所有要害隻是讓他無法動彈,一會兒去看看他還有沒有氣,如果死了,那這藍火既是不分修為高低,隻要沾上都會奪去性命,要小心避忌。”
“你做得好。”鶴不歸道,“不論如何,此火最大可能是從蠻陵島來的,那裡情況都好不了,不止是我們要小心行事,瑞溯那邊,得多看顧。”
“明白。”玉無缺笑了笑,“瑞兄冒着這麼大風險幫我們,蠻陵島有難,也不能見死不救。”
鶴不歸拿來衣服替他穿上,又見他手臂不方便,再次給人梳了個歪七八鈕的發髻,這才領着出門。
瑞溯還是失魂落魄地坐在原地沒動過,海燕屍體散了一地,他小心翼翼地捏着二十一封信箋,翻來覆去地看,卻并不能從這一模一樣的字迹和内容裡尋出讓人安心的隻言片語。
師徒二人一人捏着一把鋒利小刀,蹲在屍堆裡開膛破肚,研究了半個時辰,才淨了手坐下。
瑞溯抱着一絲希望問道:“太微上仙,如何?這些海燕是怎麼死的?”
鶴不歸直言:“死于術法,不過都是感染,并非有人對海燕下手。腹腔内藍火不熄,隻是燒了内髒,骨血表皮完好無損,應該是為了保存屍身用的,吞山皆是死于藍火,症狀如出一轍。”
瑞溯已然坐立難安:“保存屍身用的,保存屍身……那些人上了蠻陵島,難道因為我們抵抗,他們就痛下殺手,連屍體都不放過嗎?”
鶴不歸避而不答,隻是向他伸手:“信能給我看看嗎?”
“每一封都一樣。”瑞溯全部交給鶴不歸道,“有一封有個紅點,我當是血迹,聞了聞結果是丹砂。”
鶴不歸一封封看過,看完又聞,果然不出他所料。
他問道:“蠻陵島是否有丹砂礦藏?”
瑞溯:“太微上仙怎麼知道?是有不少。這東西又賣不出價錢,從來也沒有開采過。”
鶴不歸陰沉着臉,看向玉無缺:“海燕身上有丹砂和硫磺的氣味,信上也有。”
玉無缺一聽就懂了,這玩意兒可不止是拿來寫字畫畫,若煉制出白澒,正是拿來做屍體防腐的。
瑞溯不明就裡:“怎麼會有硫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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