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一牆之隔之地便是外頭長街,薄若幽和吳襄被驚的同時擡眸朝外看去,雪勢已變小,可如今不逢年節,好端端的為何放起了爆竹?
吳襄立刻派人出去問,很快那衙差回來,禀告道:“捕頭,是為了佛誕,如今來往香客衆多,鎮上的熱鬧也多,佛誕這幾日,鎮上有燈市有施粥還有雜耍遊街,這爆竹也是各處鋪子為了喜慶熱鬧都會放的。”
吳襄往南山上相國寺的方向看了一眼,無奈道:“也不怕驚擾了佛祖。”
他回頭,便見薄若幽已在查驗死者的雙手,她手中握着一個竹鑷,正小心的從死者的指甲縫裡面刮出什麼,吳襄忙走上前去,“發現什麼了?”
薄若幽拿過一張紙放在長案上,很快從中刮出了零星的黏塊狀物體,“死者手上也有不少泥漬,可指甲裡面卻十分幹淨,唯獨右手的無名指和中指指甲裡沾了東西。”
待将所有容物刮出,薄若幽褪下護手用指尖撚了撚,吳襄道:“是泥?”
“不是——”薄若幽否定的很快,“有些像漆,卻又沒有漆那般凝結的緊實……”
她狐疑的撚弄着,又沾了些水在指尖,這一下,那凝成塊的東西頓時遇水軟化了許多,如此,薄若幽更确定并非是漆,而這時,她看到紙上留下了幾分痕迹,她眼底一亮,“不是漆,是顔料。”
吳襄也覺意外,“顔料?”
“對,比作畫的顔料粗糙,有些像……”薄若幽仔細的想,“有些像木工雕刻人偶娃娃,或者給燈籠木質擺件這些小玩意兒上色的顔料。”
第172章九回腸04
“給這些小玩意兒上色的顔料,莫非是這孩子走失之前,手上有什麼玩的?”吳襄說完一握腰間佩刀,“我去問問他走失之前拿着什麼,倘若沒法子沾到顔料,那這顔料便是和兇手有關。”
薄若幽也是如此做想,點了點頭,吳襄轉身往前廳而去。
薄若幽收回視線,這才給文瑾解開衣衫,開始細細查驗起來。
文瑾身上細小的擦撞之傷不少,卻不見更多的外傷創口,薄若幽秀眉一簇,文瑾明顯失血過多,可身上如頸子和手腕等主血脈之地卻無傷處,那他身上的血是如何流出去的?
就憑腳底那黃豆大小的傷處?
傷處在文瑾腳底大踇指一側内緣,傷口雖小,卻也不淺,可此處距離人之心脈甚遠,薄若幽難以想象此處傷口便能将人身上血流盡,而她檢查過這傷處,乃是生前傷,人活着之時,所有傷口皆會自行愈合,似這般大的傷口,即便血流不止,片刻後也會凝成血痂。
她眸色越來越暗沉,剛動了剖驗的心思,可想到文老爺夫婦的模樣,便覺要剖驗多半極難,這時,她忽然看到了文瑾手腕上有兩處淡色古怪淤傷。
這兩處淤傷成皆成雙環狀,中間相隔三寸來寬,在他格外蒼白的肌膚上有些明顯,她從箱籠内尋出些白醋,小心的塗抹在了那兩處淤痕上,而後又塗抹至死者四肢以及胸腹之上,等待之時,薄若幽又去看那顔料。
沁水太久,顔料皆已軟化,在紙上氤出一小片斑駁紅痕,這是一種比朱砂更暗沉的赤色,薄若幽隻覺有些常見,一時分辨不出何物上會塗。
這時,吳襄從前廳而來,進門便道:“問過他們夫婦了,說是在這客棧住了一月,的确給孩子添置了幾樣玩意兒,可都是木馬風車木刀劍這樣的玩物,且當日帶着孩子去粥棚和市集上,他也不曾帶着任何玩耍之物,這小少爺生的不易,文夫人因此落了病根子,這些年被如珠似寶的疼愛,亦有貼身嬷嬷照看,絕不會讓他指甲裡沾上髒東西。”
吳襄一口氣說完,笃定的道:“他們夫婦肯定,這東西一定是在外面沾上的,且适才我去他們房間内看了一眼,他們給孩子買的木馬和風車的确有顔色,可一個是上的漆,一個上面的顔料與指甲裡發現的顔色不符,且我剛才試了試,并不好扣下。”
“這也是一個問題。”薄若幽凝眸道:“尋常好物件用皆是用彩漆,不易脫落,而用顔料的,也不是随便扣摸便會掉下,除非制物的匠人做的粗糙。”
吳襄眼珠兒一轉,“會不會是集市上叫賣的小物件,瞧着五顔六色的,卻都是粗制濫造之物,且當日是去了市集,會否是孩子自己買了東西?要麼……是兇手用玩意兒引誘?”
薄若幽暫無頭緒,隻問:“可問過他們有無仇怨者?”
吳襄搖頭,“問了掌櫃的,掌櫃的說文家一家信佛,待人十分和氣,且在店中一住便是月餘,出手也十分大方,店中上下對他們都十分的周到,這小公子也十分乖巧懂事,平日裡他們不去寺裡祈福,這小少爺都是嬷嬷帶着,和小厮們一起玩耍,店内夥計都喜歡逗弄他。今日在店内的夥計也都問了,與掌櫃的所言無二,我又派人去找了幾個此前在此客棧住店的客人,也都說文家一家十分和善,此番小公子死了,大家雖覺不吉,卻也十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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