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濮才良原本的那點不耐又變得有些憐憫,怪就怪這位宋大少爺行事實在太過高調,他要是私下裡廢了李修德,李家或許還真的會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但是這偏偏是當街、大庭廣衆之下讓李家淪為金陵笑柄,李裕也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眼皮子底下。
濮才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湊上去道:“都怪我這個當長輩的沒安排好,居然讓賢侄步行過來,實在是慚愧。賢侄莫要怪罪,今晚肯定讓賢侄你暢快而歸!”
他身後站了一衆莺莺燕燕,其中有幾個還是沈懷玉曾經見過的,真是那日被濮才良送給宋臨雲的那幾個美貌侍妾,不過被青檀又給送了回來就是了。那個抱着琵琶的姑娘也站在其中,不過顯然就沒有了之前沈懷玉看到的那般嬌俏可人,此時的她雖然妝容和着裝無一不精緻,但是面色卻帶着一絲死寂。
等真正走到太守府内,沈懷玉才發覺原來在外面所見的富麗堂皇和内裡一比,實在是相形見绌。這太守府内才是真正的不是皇家,恰似皇家,規格上雖然并未僭越,但是這内裡的裝飾,實在說得上是讓人咂舌的闊綽。
前院的水池裡假山層疊,銜魚抱柱,淙淙的水聲不絕于耳。已近日暮,河畔的燈火早就已經點上,映照在粼粼的湖面上,恰如水中月。湖中還有一座小亭,比起尋常小亭更讓人稱奇的是,這座小亭的瓦居然是碧綠的琉璃瓦,柱子的浮雕部分居然是用金銀篆刻而成。
亭子布置有珠簾,一位身姿窈窕的姑娘此時正端坐在簾幕後面,案幾上放置了一把古琴,琴聲悠揚,彈唱的是廣陵的一隻小調。琴音靡靡,和淙淙水聲,珠簾相撞之聲相襯,煞是動聽。
“濮大人好興緻,”宋臨雲點評,“這般風雅,實在是讓晚輩有些驚訝,倒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這話說得誅心,濮才良從前些時候就開始好好修繕自己的庭院,這個宅子布置的時候開銷龐大,後續的修繕更是無底洞。濮才良本身就是附庸風雅,看到這麼費心費力以後,這個園子也荒廢了些時日。
衛國公府的私人庭院之精緻,其名聲甚至已經傳到了金陵。濮才良這些時候也是狠狠補了些關于衛國公府的知識,為了迎接宋臨雲,掙些面子,但是沒想到居然來了句‘人不可貌相’,不就是在說這院子看上去像模像樣,但是濮才良這個人不怎麼樣嗎?
濮才良也不是個泥人性子,但是一想到今日所布置之事,咬了咬牙後又松開賠笑道:“要說風雅,我也就是圖個樂子,賢侄看上去氣度不凡,想必才是個中好手。”
宋臨雲有些興緻缺缺,對于濮才良的誇贊也隻當做沒聽見,濮才良本來還以為宋臨雲也會順着自己的話也誇自己兩句,沒想到他直接不接自己的話茬了。不過其實宋臨雲一貫都是這樣,倒不是刻意這麼對濮才良的。
穿過亭台水榭,就看到了太守府的宴客廳。還未進廳,就聽到了鼓瑟之聲從大廳内傳來,透過窗洞,能看到早已有數位姿容出衆的花娘端跪在宴廳之中,隻穿了一件抹胸長裙,披着一件絹紗制的披帛,各個都是膚白勝雪,這樣的場景,屬實是有些淫-靡了。
濮才良有些得意地說道:“上次送給賢侄的那幾個婢子,都給我退了回來。定然是那群貨色入不了賢侄的眼,我也很是慚愧。”指了指跪在廳中的花娘接着說道:“這些都是我近些年來遇到的最出衆的,賢侄若是喜歡,不用和我客氣,直接讨回去就是了!”
宋臨雲一隻手拿扇,輕叩在另一隻手的掌心,随意應道:“濮大人這麼盛情難卻……那我自然也卻之不恭。”
聽到他說這句話,濮才良才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因為之前的那些姑娘不夠入這位的眼,才被退了回來。他還以為這個宋二是個不近酒色的主兒,隻要是個纨绔子弟,那就必然好拿捏。
正要踏入廳中,濮才良突然看着站在沈懷玉後面的王巍道:“賢侄,咱們今日這個宴會,是隻談風月之事的。隻有你我二人和漂亮的姑娘相陪,這位……就有些不便進去了。”
“風月?”宋臨雲挑眉,看得濮才良有些心中惴惴,怕他突然發難。但是宋臨雲卻隻是側頭笑了笑,“那既然如此,濮大人随意就好。”
生怕此事多生變端,得了宋臨雲的首肯,濮才良才安下心來,對着身後的一個侍妾道:“那把那位先生帶下去好好伺候着,要是讓我知道輕慢了人家,你們都應該知道我的脾氣。”
那侍妾趕緊稱是。王巍一直都沒有表态,看着站在身前的沈懷玉,看到她點了點頭以後才随着那位侍妾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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