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陳澤松開了她,癟癟嘴說了句媽媽再見,然後轉身朝裡面走去。張舒看着他的背影漸漸遠去,微笑着揮揮手。
她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隻記得兒子做的那架飛機劃過天空,朝他潔白的未來飛去。直到身後站滿了警察,她的淚才落下。
“張舒,我懷疑你和你兒子陳澤與一起兒童失蹤案有關,請你協助調查。陳澤呢?”邱峰将拘捕令遞給她。
張舒收回目光,随手擦掉了眼角的淚水,轉過身來對邱峰說:“抓我可以,不過不能碰我兒子,他沒有罪。”
“陳澤涉嫌侵犯兒童,同樣要被帶回。他在哪兒?”邱峰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張舒指指天上,“他去美國了,去讀書了!你們抓不了他。”
“張舒你别得意,夏日已經交代了整件事,包括你為了陳澤的性命而幫助她抛屍的事。你被捕了。”
張舒定睛看着邱峰,眼裡沒有一絲恐懼,“沒錯,我做過我認,你們抓我吧。不過你們不可以抓我兒子,因為他那年根本沒滿14歲,他不用負刑事責任!哈哈哈。”
一時間,所有人都安靜了,隻聽得張舒一個人的笑聲。
*
周三,邱峰起的很早。拉開窗簾,讓陽光照進來。今天是林一去實驗室後第一次公開課,雖然隻是助教,但是隻要他開心,怎麼都好。
邱峰穿上幹淨的襯衫,黑色西裝,找出一副眼鏡框的戴上,倒是有幾分助教的味道了。即使邱峰的樣子再好看,畢竟不是18歲了,如果一味的戴口罩用帽子壓,反而會引起注意。索性不再掩飾,去塑造一個新角色。也不知道這個形象,林一喜不喜歡。
吃過早飯後他開車來到了林一所在的大學,找到了那間實驗室。時間剛剛好,實驗還沒開始,學生們都坐在他們自己的位子上,聽老師講結論知識。
邱峰就站在外面,等着實驗開始的時候再混進去。透過玻璃他仔細的觀察着屋子裡的人,今天是汪洋主講,他穿了一件半舊的白大褂,字迹已經被洗掉了,倒是很幹淨。邱峰想着已經有五六年沒見過他了,他竟然老了這麼多?頭發都有些花白。如果沒記錯的話,他隻比自己大一歲而已。
也許是他醉心知識,無心考慮其他吧,能留在這個大學裡,守着一間實驗室,也足以說明他的能力。不過,他好像并不擅長人際溝通。邱峰看到他好多次都忽略掉學生的提問,還有林一幫忙叫住他。怪不得他會收留林一,相比也是希望林一能幫他留住學生吧。
林一今天真好看,白大褂裡面還穿了一件棉服,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像企鵝一樣。
“同學們,我們今天的主題是野外環境下找到的屍體,怎樣能精準的判斷其來源。我想大家應該都見過遺棄在野外的屍體,無一例外都是支離破碎,面目全非。
這種情況下很難去判斷屍體的信息,從前我們都是解剖,再化驗。這個方法太繁瑣了,我現在要和你們說的是氣味與屍體之間的聯系。通過化學成分的進入,與屍體發生一定變化,從而産生一種固定的氣味。這樣我們就可以很快的判斷屍體的隐藏信息了。”
“老師,那這種變化會不會破壞屍體的性狀?”一個胖胖的學生舉手回答問題。
王楊點點身後的白闆,“不會不會,這種變化隻運用于屍體内的氣味源。外界對屍體的影響越大,這種氣味産生的越劇烈。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見過香水的制作過程,最高級的香水制作工藝,就是油脂分離。”
“好惡心啊。”一個女生脫口而出。
下面的學生也議論紛紛,林一趕緊給他們打手勢。可王楊卻像沒有聽見一樣,眯着眼睛繼續說:“不要被事物的表面所困擾,要透過本質去看事物。”
這時林一看了過來,邱峰趕緊動動。林一沖他眨眨眼睛,邱峰心領神會,悄悄進了教室。
緊接着他繼續往下說:“這個氣味,在我們生活中有着很重要的地位。他是五官之一,如果可以好好利用,那可以減少很多不必要的程序。
在生活中,随處可見氣味的力量。你們看,買蘋果你得不得聞一聞,眼睛看到的不做數,得有香味你才敢買。再有你去海邊,聞着那個海水味兒為什麼心情好?因為海水裡的溴化鎂,它溶于水,可以清新空氣,所以你聞到了心情好。”
“難道不是因為比基尼和大胸妹嗎?”
“哈哈哈……”
台下的學生讨論的聲音很大,甚至蓋過了台上的林一和王楊。邱峰心想反正這裡沒人認得我,不如起來維持一下紀律?
這時一個讨厭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氣味就像是異世界的大門,你打開它就等于打開一個新的世界,誰會不喜歡一個全新的世界呢?我支持王楊老師的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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