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岑将二人之間你來我往看在眼中,意味深長對裴昀擡了擡手:
“請——”
裴昀隐晦的瞪了他一眼,邁步而走,謝岑随後,丁雲潇也有意旁觀,一行人遂浩浩蕩蕩下了樓。
四樓棋室明亮寬敞,布局雅緻,不見其餘客人,唯有二叟席地而坐,正圍着矮幾上的棋盤對弈。
裴昀走上前去,拱手道:
“敢問哪位前輩是棋先生?我等欲過弈棋一關。”
這二人年過半百,相貌相仿,衣着打扮頗為古怪,一者白須着黑衫,一者黑須着白衫,似棋盤雙子,又似陰陽雙魚。
那黑衫白須叟道:“我二人皆是棋先生,我喚作黑烏。”
白衫黑須叟道:“我喚白鹭,你們何人闖關?”
“正是在下。”謝岑上前一步行禮道,“在下謝岑,見過二位先生。”
黑烏拿出了一個簽桶放于案上道:
“考較有數種,請公子自行抽取。”
杜衡問道:“不知都有何種考較法?”
白鹭答道:“有盲棋、四聯棋、珍珑局等,一旦開局即不可反悔,亦無法再另選其他三藝,還請公子慎重抉擇。”
裴昀聽罷不禁心生憂慮,她知謝岑善奕,堪稱國手,然從桌案上殘局可見這二叟亦是棋力高超,幾項考較聽起來都十分困難,尤其是盲棋一項,古往今來少有人能下,堪稱神仙局,據她所知,謝岑的奕術還未達到這般境界。然而謝岑知難而上,于簽桶之中随意擇了一根紅漆木簽,揭開封紙,上書二字:分心。
他遂問道:“何為分心?”
黑烏接過木簽道:“分心為二,即是同時對弈我二人,雙勝為勝,一勝一負可再下一局,若是雙負,便須止步了。”
丁雲潇皺了皺眉:“這考較不簡單。”
謝岑卻是微微一笑道:“無妨,如此至少還有一戰的機會,還請二位棋先生賜教。”
棋童上前布案擺棋,兩張案幾并排而立,二叟分坐其後,黑烏執黑子,白鹭執白子,謝岑以一敵二,面不改色,衆人落座一旁觀戰。一切準備就緒後,二叟先後開口道:
“觀棋不語真君子。”
“落子無悔大丈夫。”
“公子請——”
謝岑亦不推辭,雙指拈起一粒琉璃棋子落于左側那張漢白玉棋盤星位之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一場硝煙彌漫的無聲厮殺自此拉開序幕。
弈棋講究全神貫注,同時執黑白子分心以對,自是困難重重,二叟棋路迥異,一人善攻,殺伐淩厲,一人善守,滴水不漏,但見謝岑初時落子極快,後續越來越慢,每一步都經過慎重思索才敢出手。
這廂下棋的三人你來我往,周旋于算計與劫争,那廂觀棋的五人亦沉浸其中不見輕松。
人道袖手旁觀者,機深亦損耗,甚至甚于下棋人,隻因前者縱觀全局,無勝負之心,故而更加冷靜,也更加損耗心神。最先堅持不住的是丁雲潇的小徒弟墨蘭,她棋力不精,沒看多久就開始昏昏欲睡;其後是杜衡,他看得頭暈眼花,借口尿遁一去不回;然後是丁雲潇,她疲憊的揉了揉腫脹的太陽穴,再也不敢多看棋盤一眼;最後才是裴昀,她緊盯着棋面局勢,暗自計算着三方接下來的落子之處,時而皺眉,時而展顔,一刻也不錯過。
棋局如戰場,但見方寸之間鼓角争鳴,旌旗獵獵,黑甲與白甲互相厮殺,倏爾邊角糾纏,倏爾白刃相搏,倏爾瀕死反撲,殺得是屍橫遍野,昏天黑地。
就在裴昀眼前幾乎已有血色浮現之時,忽覺臉頰一涼,她被冰得一個激靈,幾乎跳了起來。她茫然扭過頭來,隻見身旁顔玉央正不緊不慢的剝着一顆冰鎮荔枝,褪去鮮紫硬殼,桃花紅膜,露出裡面晶瑩剔透猶冒絲絲涼氣的果肉,修長十指微沾甜膩汁水,緩緩滴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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