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她絕不能讓信王成了老婆奴,否則,以後她還怎麼能治得住那個禍胎?謝茂藏在袖中的拳頭咯咯作響,滿臉笑容:“是麼?孤看衣大将軍就挺寵着長公主。”他心中其實很詫異。他翻臉尋釁架走了長公主的嬷嬷,換了尋常有氣性的貴婦,隻怕早就撂狠話拂袖而去了。這位長公主既沒發作,也沒質問,就好像他本來就有資格随意處置長公主府的奴仆,她對他保持着客氣恭順的态度,一如往常地向他進言……這種低賤媚上的賤人,謝茂見過不少。大多出身寒微沒什麼見識,跪舔強權,自視卑賤,對上谄媚謙卑。而一旦這種人握權在手,禦下必然刻薄寡恩,極盡苛刻之能事。他詫異之處在于,馬氏可是衣尚予的妻室,衣飛石的親娘啊!這位文帝親封的公主,他謝茂名義上的養姐,虐待兒子不算,居然還是這麼個賤人?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位不僅是毒婦賤人,她還很蠢。她居然沒聽出謝茂這一句話是諷刺!隻聽了衣大将軍四個字,又是“恭維”她馭夫有道,夫妻和順,她蒼白難堪的臉上竟綻開一絲溫柔,恢複了一貫的含蓄沉穩,矜持地說:“千歲謬贊了。不過是夫賢婦順,綱常如此。”謝茂竟被她給噎住了。抽她本人吧,肯定不行,衣飛石在旁守着呢。抽她下人吧,她也不發怒啊,她覺得信王身份尊貴,抽她下人理所當然!拿話諷刺她吧,她聽、不、懂啊!她居然以為信王是在恭維她!閱人無數的謝茂立刻知道,自己今天是搞不定這個傻逼了,當機立斷,迅速撤退。“長公主和小衣談完了麼?孤還有些事要和小衣交代,就不招待長公主了。”謝茂拉起跪在一邊的衣飛石,起身就往外走。衣飛石下意識地擡頭看母親臉色,滿以為母親會發怒,哪知道在家中說一不二的母親,在信王面前竟然保持着謙卑溫文的笑容,款款屈膝:“恭送千歲。”待謝茂越過長公主,隻剩下背影,衣飛石才聽見母親威儀訓誡的聲音,對他說:“既與信王千歲議婚,兒當恪守妾婦之道,謙讓恭敬,卑弱勤謹。莫讓阿娘再來教你。”衣飛石那一顆本就不熱的心,瞬間就變得冰涼冰涼。……妾婦之道,這是好詞兒?“王爺,義老王爺還在……”趙從貴一路跟來。謝茂拉着衣飛石就往寝宮走,不耐煩地揮手:“告訴他我中暑了,請老王爺先回去複命。”老王爺可是奉旨來問話,您就空口白牙說自己中暑了,這是欺君之罪啊。看着謝茂牽着滿臉紅腫的衣飛石飛奔而去,趙從貴腹诽一句也沒敢真的吭聲。欺君就欺君吧,反正咱王爺也不是第一回這麼幹了……信王寝宮冰山流水常備,比别處都清涼許多,謝茂拉着衣飛石進門時,恰好看見齊醫官躲在這兒歇涼,忙招呼他:“正好,快來!侯爺受傷了!”……這算什麼受傷。衣飛石被他咋呼得不好意思,齊禦醫已趕忙拎着藥箱來磕頭了。給衣飛石被抽腫的臉上敷了消腫化瘀的膏藥,謝茂又推衣飛石上榻:“身上是不是也要換藥?恰好齊醫官來了,一并換了。今兒吃了幾回湯藥了?藥汁子苦不苦?——能加冰糖嗎?”最後一句是問正在收拾藥箱的齊醫官。這心疼又着急地樣子,活似衣飛石是他不足歲的親兒子,照顧得那叫一個周到。齊醫官目不斜視,答得幹脆利落:“能!”“那你以後都給侯爺湯藥裡加冰糖。”謝茂又推衣飛石,“愣着呢?換藥了。”衣飛石昨天就被謝茂押着敷過一次藥了,就算知道謝茂對他心存觊觎,他畢竟是男人,又常年混迹軍營,對在男人面前寬衣解帶這事兒真沒什麼忌諱。見謝茂瞪着眼态度強硬,他就脫了褲子趴在榻上。這是第一次父兄不在的情況下,順利從母親跟前全身而退吧?衣飛石趴在榻上,渾身骨骼放松,這才覺得腋下被針刺的傷口透着隐晦的疼痛。疼歸疼,他并不敢當着謝茂的面,請齊禦醫幫忙在腋下上藥。抽耳光可以說是母教子,往腋窩裡紮針算什麼?這是折磨,這是虐待。他不想露出這等家醜,更重要的是,他隐隐約約覺得,如果被信王知道了針刺的事,信王恐怕不會善罷甘休。……他是真的喜歡我?衣飛石問自己,又覺得這個問題根本沒有否定的答案。是的,他就是喜歡我。女人才會計較男人喜歡的是她的蕙質蘭心還是賢良淑德,若是男人承認愛慕她如花笑顔、嬌嫩身體,多半還要嗔怪男人慕色不知恩,對自己不是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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