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一輛帶篷布的卡車,停在了亨裡克姐姐的家門口。
司機停好車之後,摁了兩下喇叭,随後就眼睛盯着門口,看裡面的人什麼時候出來。
“車來了!”亨裡克的姐姐艾麗卡聽到門外傳來的汽車喇叭聲,催促大家說:“我們帶上東西立即出發。”
一家人提着箱子,挎着包袱從屋裡走出來時,司機側身打開了副駕駛一側的車門,沖着艾麗卡喊道:“喂,艾麗卡,你坐這裡。”
聽到司機的話,艾麗卡顯得有些猶豫,随後她對司機說道:“我想讓我的母親和我一起坐,可以嗎?”
卡車的駕駛台,通常都是可以坐三個人的,隻要沒有其中沒有胖子,坐着還是挺寬敞的。但司機似乎并不想讓艾麗卡的母親坐在駕駛台,便一臉為難地說:“駕駛台的人太多了,容易引起德國人的注意。要是德國人趁機刁難我們,那就麻煩了。”
艾麗卡的母親一聽,若是自己坐在駕駛台,沿途就有可能遭到德國人的刁難,頓時打了退堂鼓,她扭頭對自己的女兒說:“艾麗卡,我看還是你一個人坐駕駛台吧,我與你的父親和弟弟他們坐車廂裡。”見自己的母親不願意坐副駕駛的位置,艾麗卡無奈隻能獨自一人坐進了駕駛室,同時扭頭對車外的傑蒙和亨裡克說:“你們快點,行李裝好我們就能出發了。”
亨裡克搬行李時,目光無意中掃向了駕駛室,看到司機是一個五大三粗的中年人,外表看起來有點兇悍,此刻他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姐姐。而艾麗卡似乎有點怕這個人,目光閃爍,不敢與對方對視。
看到這種情況,亨裡克的心中充滿了疑問,既然自己的姐姐懼怕此人,為什麼還要找他送自己一家人去格坦斯克呢?帶着這樣的疑問,亨裡克和自己的父母坐進了後車廂裡。
車啟動之後,亨裡克的母親開始閉着眼睛禱告,希望自己一家人能順利地到達格坦斯克。
此刻正在開車的司機,對艾麗卡說:“艾麗卡,我們傍晚時分能到達格但斯克。我要在那裡待幾天,你能過來陪我嗎?”
聽到司機這麼說,艾麗卡顯得很慌亂:“不了,不了,我要想辦法安頓父母,這幾天事情會很多,到時不見得有時間去找你。”
司機聽到她的推脫之言,冷哼了一聲,随後說道:“艾麗卡,多布紮斯基已經死了,你如今就是一個寡婦。沒有丈夫,你以後怎麼生活?如果跟着我,不但可以吃穿不愁,甚至我還可以讓你過上貴婦人一般的生活。昨天你來找我的時候,我就對你說過這話,該如何選擇,你自己看着辦吧!”
面對司機的威脅,艾麗卡不得不認真地思考起來,是應該繼續堅持原則呢,還是應該順從司機。畢竟他們這種做黑市生意的人,每年的收入的确很多,讓自己過上好日子,倒不是亂說的。
就在艾麗卡一家乘車逃亡格坦斯克的途中,索科夫接到了偵察兵的報告,德軍正在進行大規模的兵力調動。
看完偵察兵的報告,維克多又比對了一下自己防區的布防情況,随即用手在桌上拍了一巴掌,興奮地對波涅傑林和西多林說:“副司令員同志、參謀長同志,看來德國人已經中了我們的圈套,正在按照我們給他們的假布防圖,來重新調整兵力部署。”
波涅傑林接過報告浏覽了一遍,臉上也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司令員同志,真是想不到,德國人真的中了你的圈套。如此一來,我們在幾天後的進攻中,就能以極小的傷亡突破德軍的防禦。”
“是啊是啊。”西多林也附合道:“原本按照上級給我們部署的進攻路線,至少要突破德軍兩到三個師的防禦,才能成功楔入他們的防禦縱深。如今他們的兵力一調動,我們攻擊方向的守軍力量就被極大地削弱了,隻要攻擊一開始,我相信我們的部隊一定能在極短的時間内,突破德軍的防禦。”
“雖說德軍按照我們提供的假布防圖,調整了他們的部署。”波涅傑林擔心索科夫過于得意忘形,還特意提醒他說:“但如今德軍的重兵集中在我們防禦薄弱的區域,假如他們在我軍的進攻開始前,突然發起對我軍的突擊,我們的防線就有被突破的可能。”
雖說在索科夫的記憶中,45年1月的東普魯士地區的德軍,并沒有采取任何進攻行動,但世事難料,他也不清楚随着自己這隻蝴蝶的出現,是不是會讓真實的曆史在這裡出現嚴重的偏轉。假如德軍真的從自己防禦薄弱的地段,出其不意地發起進攻,沒準會影響到整體的戰局。
“我把這件事向元帥同志報告。”索科夫說道:“不管怎麼說,方面軍司令部的情報部門的偵察能力,遠遠超過我們,由他們負責搞清楚我們正面德軍的意圖,應該是比較合适的。”
電話打通後,索科夫對接電話博戈柳博夫說道:“參謀長同志,請問元帥同志在嗎?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他彙報。”
“米沙,我是羅科索夫斯基。”聽筒裡很快就傳來了羅科索夫斯基的聲音:“你有什麼事情找我?”
“元帥同志,事情是這樣的。”索科夫将自己目前所面臨的情況,向羅科索夫斯基詳細地彙報了一遍,最後向他提出了請求:“我希望方面軍司令部的情報部隊,能加強對德軍司令部的偵察,搞清楚他們的下一步作戰部署。”
“米沙,不用等情報部門的報告了,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答桉。”羅科索夫斯基說道:“根據我們所掌握的最新情報,德國人在二月中旬之前,不會對我軍采取任何軍事行動。”
羅科索夫斯基的話讓索科夫感到了詫異,他不解地問:“為什麼?”
“德國人在阿登地區的反擊,讓他們看到了勝利的曙光。”羅科索夫斯基用不屑地語氣說道:“所以德國人計劃近期從東線抽調部隊,去加強阿登地區的進攻力量,試圖将盟軍趕回法國,甚至趕回到英吉利海峽的對岸。”
“元帥同志,他們是在白日做夢。”知道阿登反擊戰結局的索科夫,冷笑着說:“德國人的敗局已定,就算他們能在阿登地區取得一些勝利,到依舊挽救不了他們覆沒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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