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輛黑馬車駛了過來。
熙兵切了一聲:“傳喚半天,要不是不來,要不一下來倆。”揮手讓遠處的黑車走人。
那車接了命令,轉身就走。
“跟我來”,有個小兵走在前頭領路,離馬車遠遠地,陳大昌不緊不慢跟了上去。
國之将傾
九拐十八彎,黑馬車停在一個帳篷前。
帳篷邊上一個人也沒有,最近的士兵也站在三丈開外,沒被派上戰場的人指着帳裡竊竊私語。
帶路人說:“去吧,在裡面了。”
陳大昌鑽進帳裡,果然見到一人躺在床上有氣無力,面色慘白,冷汗涔涔,脖頸和手背上卻有黑色的斑點!
這人聽到動靜睜開眼,渙散的目光對焦了好一會兒才看清陳大昌的模樣,不由得微驚:“是你!”
陳大昌沖他露齒一笑:“軍爺,好巧,我們又見面了!”
這染疫的倒黴蛋,赫然就是下午要抓着無辜的姑娘丢去城外的兵頭子!他吃驚之下,神智都恢複些許,這時就指着陳大昌鼻子罵道:“是你,是你們将疫病傳染給我!”
“這就叫天道好輪回。”
他的指控歪打正着,居然摁中了事實。可是陳大昌漫不在乎,上前兩步,拎小雞一般将他提起,快出帳外才換了個姿勢,像是拖着他很吃力。
這兵頭子放聲大呼:“這是奸細,潛進來打探情報。來人,快把他拿下審問!”
可他重病之下聲音都很孱弱,再說染疫病人說的話,誰敢當真?無非就是不想被黑馬車載走而已。
所以其他士兵哪怕是聽到了,也隻是往這裡探頭,卻沒人過來阻止。
陳大昌将他扔到後車廂裡,拿麻繩綁了,再四下掃顧一眼,這才回前座坐好,駕着馬車緩緩開動,按着士兵給出的路線往外行去。
他來得規矩,走得也規矩,并且一路上都是目不斜視地駕車,半點不曾東張西望,即便有人暗中盯着這輛馬車,這會兒也該取消關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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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昌駕車離開,馮妙君卻留了下來。
大營門口挂着照妖鏡,專破隐身和僞裝,這東西未必能照出她的真面貌,但多半能顯出她的女兒身。而借黑馬車進去的話,車夫進營時是幾人,離開時也是幾人,所以她并沒有喬裝坐在前排,而是用芥子陣法将自己縮小了身形,躲在後車廂裡。檢查車輛的熙兵見到後車廂裡藏不下活人,當然也不會爬上來再仔細檢查,這畢竟是黑馬車,常人避之惟恐不及。
車停在營地裡,陳大昌去搬病人,她就籍着馬車的陰影溜出去,跳上一旁的大樹。她此刻也不比一隻蜘蛛大上多少,誰會注意到她的行蹤?
為了混進大營找玉還真,她事先想過許多辦法,但經過傍晚那事兒之後,她還是決定利用一下黑馬車,遂在兵頭子身上悄悄灑了點藥物。
那厮中的,根本不是疫疾,而是她的毒粉!
她研習天魔秘術,裡面也不知道記載了多少稀奇古怪的旁門左道,她手裡至少有三味藥物産生的效果與疫疾初期很像。
那便足夠了。
談瘟色變是人類的本性,兵頭子一旦在營裡發病,軍隊隻能叫黑馬車過來處理。這兩、三個月來死于瘟疫的人實在太多,将領們甚至不需要叫來軍醫就能判定病情。馮妙君在兵頭子身上放置了鬼面巢幼蛛,當知他們要召喚黑車夫了。
潛入軍營,計劃第一步就已達成。接下來麼,就是找到玉還真本尊啦。
這裡駐有數萬大軍,帳蓬像海洋,輕易就能讓人迷失其中。如果今夜風平浪靜,她是不好找到自己的目标,不過現在麼……馮妙君撫了撫下巴,又聞一聲炮響。
她循聲往南看去。
那裡是最前線,玉還真盡職盡責,多半就在那裡督戰了。
這裡是後勤大營,前方炮火連天,後頭車水馬龍,往來運送物資的大車一輛接着一輛。馮妙君等不多會兒就溜進一輛車廂裡藏好,搭個順風車。
越往前線走,外頭的景象就越混亂。這要是在魏營或者燕營,馮妙君還能看出亂中有序。可是熙人都知大禍臨頭,這座大營裡不可避免露出一片衰哀之相,那便是真正的混亂了。
也正因如此,她将路邊一個女兵逮進車廂,居然未被發覺。
國師是女子,營中就需要女性親衛隊。馮妙君将她外甲剝下來穿在自己身上,又改了容貌,看起來就是個平凡無奇的女兵了。
忙碌間,車也到地方了。她跳下車,轉眼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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