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話,”暖暖也說,“我對公豬沒興趣,由其是你這花心的公豬。”
“這不是你的真心話。”同樣傷人的話,聽多了原來是會免疫的,秦悅然的身體很好,沒一會兒就練就銅牆鐵壁,銅皮鐵骨,刀槍不入。痞痞的笑容,是他一貫的風格。他笑,“我也說了,我喜歡母豬。”
“那你該去養牧場找。”暖暖擦身想離開,被他一把擒住。
“面前就有頭上好的,何必舍近求遠?”
“我讨厭嬉皮笑臉的男生。”暖暖繃起臉,
秦悅然放開她,收斂笑容說:“我也可以很嚴肅。”
“木頭冰塊一樣惹人厭。”暖暖哼了一聲。她不怎麼會應對死纏亂打,通常隻要一句話,襄榮哥就會被她氣走。暖暖眼光閃爍,那個傻傻的,總是讓人很心痛的哥哥!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從搬進他家開始,三年裡他用怒火與冷漠掩藏的關心,三年裡他無數次偷拍的相片,三年裡她有意将他與别的女生并提,他從最開始的憤怒到生氣到麻木再到直接無視,三年裡,她笑着給他的一次一次的傷,三年裡她所有的冷酷與殘忍,她都知道。可是,暖暖是個掃把星。
暖暖是個掃把星。面前這個男生有故意作出的俊酷與随心所欲的笑臉,他有很純潔的眸,一眼盡底,沒有轉彎。好像襄婷的眼光一直都蠻不錯的吧!
“那是你不了解我,相處久了你一定會發現我很有情趣的。”秦悅然滿面春風,和她說話很有趣,從來都隻有女生追着他跑,原來追求别人也要厚臉皮才行。這女孩是隻尖利的貓,她張開利爪隻為保護自己的脆弱,他想要一直陪着她,所以不能死要面子活受罪。總有一天,她會習慣身邊有他的存在,他堅信,無論那一天有多遠。
“我本來就有神經病,再找個像你一樣精神不正常的,你不知道這是會遺傳的嗎?”
“原來你連我們的孩子都挂心上了?”秦悅然半張着嘴,大大地訝然,他說,“你放心,我爸是名醫,他認識很多腦科方面的專家,到時讓人幫孩子研究出一種疫苗就行了。”
“你!”暖暖氣結。她瞪目結舌的表情很可愛,秦悅然不由惬意大笑。他這樣笑着的時候,臉上就有很青春的味道,像是陽光,有遍灑大地的溫暖,連烏雲都舍不得遮蓋。
可是暖暖不行,她的靠近是毀滅。
忽然輕松地笑了,暖暖說:“襄婷沒告訴過你,我已經結婚了嗎?”
“暖暖,我很喜歡你這樣的笑,很惡劣但是很可愛。”秦悅然不相信,他靠着樹幹笑得像隻得意的貓兒,她是沒有理由拒絕了吧!他笑着接着說下去,“由其你開玩笑的樣子很迷人,讓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秦悅然,暖暖沒有開玩笑。和她結婚的人是我表哥,不然她怎麼會住在我們家?”趙襄婷站在十步開外的楓樹下,姿态輕松,神色複雜。
“你們聊!。”暖暖微微一笑,丢下面色蒼白的二人。
他們對視,十秒過後,一起轉身,步向相反的人生。
楓樹上,一隻緊握的拳頭透過密織的楓葉,轟然擊向樹幹。嘩啦啦,一些枯黃的楓随勁風飄落,有紅色的水從青筋暴起的拳頭滑入棕黑的枝幹……
第二十三章愛罪滔天
那一場洶湧的浪濤
暖暖用笑容拂平
其他事都與我無關
我隻愛七七
——
秦悅然隻是暖暖半個月的平靜生活裡,一支小小的插曲,不影響生活。那個周末她是一個人過的,孩子以至小之齡奪得轟動全市的初中生作文一等獎,夏威夷的旅遊是給她的獎勵。
暖暖趴在學生公寓的書桌上看書,她已經很久沒有回城市另一邊那個小小的家了。她很害怕,那裡的死寂,自從趙襄榮走後,她就開始害怕那裡。
即使寬敞的學生公寓比那裡更加安靜,暖暖也願意留下。她還是沒有見過自己的室友,對面房中那唯一的一隻紅色密碼箱也不見了。暖暖想,大約那個女生知道室友是她,所以不敢來了,以免被病毒感染。
暖暖預備搬七七回房的時候,有一瞬間的僵硬,她看到,那個人,他又出現了。還是那個地方,還是那個姿勢,還是那即将隐入黑暗前的灰白色。
有一秒鐘的時間,暖暖以為自己又會像上次一樣,激動地操家夥,但沒有,她隻是笑着搖搖頭,低頭關注自己的七七。
知道,又有什麼用呢?
自從入學那晚後,暖暖習慣性地關注起那棵桑甚,這真是一個不好的習慣,她想,應該改掉了。
暖暖在燈火通明的公寓裡安靜地睡去。她不知道,那條灰白的身影,他用了一夜的時間站成僵硬的化石,在那棵時而有果落下的桑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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