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關了起來,等候父皇落,無奈之下,我和靈河便用了父皇留下的能夠聯系上他的手段,将事情告訴給了父皇,父皇沒說什麼,隻是說讓我們繼續暫代政務,他十日之内就會回洛陽來。”清河公主用簡短話語的解答了嶽言的疑問,并向他說明了現在的情況。
對此,嶽言雖然有些意外,但現在的情況總歸是開始慢慢好起來了,隻要天啟皇帝歸來,憑借着他的威信,就有可能能夠鎮住大漢各地潛在的不穩定因素。而之前因為劉昱的叛亂帶來的不良影響也會被大幅的削減,雖然國内會陷入一段時間的混亂,但總歸不至于到崩潰的地步,至于大漢能否度過此次難關,那就不是他所能夠遇見的了。
跟嶽言說明了目前的情況之後,清河公主又補充道:“對了,行之,父皇特地讓我告訴你一些事,本來昨日我就想派人去你府上通知你,但想到你那邊的情況,擔心打擾到你,所以最後還是沒有派人去,沒想到今天你自己來了皇宮。”
“殿下,我們現在是在談論公事。”嶽言提醒道。
清河公主長歎一口氣,搖了搖頭道:“唉,你還是讓我直呼你的字吧,那件事情之後,雖然父皇沒有責罰我和靈河,但我們二人早已不再将自己當做皇室的公主,尤其是在行之你這個解決了危機的英雄面前。”
“殿下,臣并非是什麼英雄,荊州的動亂是太子殿下解決的,解決兇獸之亂的大功臣是曾文,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不值得您稱臣為英雄。”
“行之,有時候,太過謙虛,也不是什麼好事。”清河公主十分認真的說道。
“殿下,咱們還是說正事吧,陛下有何事要托您來告訴臣?”
“父皇說,鑒于你此次在涼州的表現,父皇決定撤去你典客的職位。”
這讓嶽言心中放心了不少,看來陛下還是清楚自己志不在此,撤去典客的職位,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對嶽言還算是一種解脫,他自認為他不适合做這樣的高位,況且自他上位到現在,大半的時間都在外地度過,根本算不上稱職,本來他想等天啟皇帝歸來之後就上書辭去官職的,沒想到天啟皇帝主動撤了他的官職。
不過,清河公主之後的話卻讓嶽言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父皇命你為禦史大夫,賜侯爵,名為‘興漢’,邑千戶。”
這是嶽言萬萬沒有想到的,自己明明沒做多少事情,甚至此次涼州出現了如此重大的損失,天啟皇帝反而還升了自己的官,不僅如此,這個爵位給的也很是讓嶽言無法理解,天啟皇帝真的有這麼看重自己嗎?
“對了,行之,你的封地在琅琊,不過,父皇說了,你要是不願意去那種偏遠的地方,父皇可以把你的封地設在關内或者兖豫二州。”
等等,琅琊?嶽言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在他的印象中,琅琊似乎就在姬家勢力範圍的青徐之地,光武帝之子的封地就在琅琊,數代傳承,為何天啟皇帝會将自己的封地設在琅琊?
“難道說,陛下是想讓我去調查姬家?”嶽言猜想道。
不過,眼下他還需要仔細想想其中的細節,和公主談話的期間很明顯不适合做這樣的事情,所以他便将這些心思埋進了心底,準備之後在仔細思索一番。
“臣何德何能,能蒙受如此之重恩。”嶽言長歎一聲後道,“殿下,除此之外,陛下可還有交代其他的事情?”
清河公主搖了搖頭:“沒有了,不過,父皇說了,你那禦史大夫的職位,暫時是虛職,不需要你履職,不過,俸祿是不會少你的,這段時間,你就安心在家裡休養,你為大漢做了這麼多,你身上的傷,我們也會想辦法幫你解決的。”
“殿下,身居其位,不謀其職,豈有空領俸祿的道理?”嶽言沒想到天啟皇帝給出這樣的“優待”,但越是這樣,嶽言就越是擔心,他害怕天啟皇帝委自己以重任,畢竟自己早晚有一天是要離開的,而另一個“自己”是什麼樣的,他會做些什麼,嶽言都是不清楚的,他可不敢輕易把這麼多人的性命都交到另一個“自己”的手上,再說,哪怕自己沒有回到原本的世界,這個世界也會因為自己被同化而重新進入“正軌”,到時會生什麼,嶽言同樣無法預見。
“這些都是父皇的安排,我也隻是幫父皇把話帶給你,行之,父皇賦予了你自由進出皇宮的權利,你若是不願接受,那就等父皇回來後,你親自來和父皇說吧。”
見清河公主都這麼說了,嶽言也不好再說些什麼,隻能是暫時将這些接受了下來,反正天啟皇帝再過幾日就回來了,到時候再和陛下商量便是。
随後,嶽言又和清河公主聊了聊日常的事情,期間還碰上太子妃過來找清河公主談事,嶽言隻是和太子妃寒暄了幾句,然後就随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了皇宮,在沒什麼要緊的事的情況下,嶽言便徑直回到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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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卿雲三女還在房間裡聊天,嶽言沒有去打擾他們,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間,開始思考起天啟皇帝單排自己去琅琊這件事情。
根據姬妤之前的話來看,姬家的大本營應該在青州,而青州和徐州接壤,所以姬家勢力的範圍應該輻射到了徐州地區,天啟皇帝肯定也是清楚這些事的,所以天啟皇帝把嶽言的封地設在琅琊這個地方,在嶽言看來,是很有深意的行為。
琅琊地理位置特殊,在嶽言的印象裡,徐州刺史部就設在那裡,雖然現在的情況如何,嶽言并不清楚,但不管如何,如果自己去到了琅琊,那豈不是就相當于深入了敵方的腹地?
當然,如果隻是被這樣派去琅琊,嶽言肯定不會認為能夠騙到潛藏在暗處的姬家,畢竟人家策劃了這麼多年的謀反,河洛、關中等地的情況他們不可能不知情,自己的存在肯定也早已經被姬家知曉,如果天啟皇帝就這樣突兀的将自己派往琅琊,那未免太直白了。
“所以,之前嶽父那所謂的‘叛亂’,不單是為了掩人耳目,還有這一層的意思在裡面?”
嶽言現在可還有連坐的罪名在身上,并且他這次解決涼州的動亂隻能算是将功抵過,雖然天啟皇帝給了嶽言這麼多優待和賞賜,但到時候宣布出來的時候能有多少會讓外人知曉,那可就不清楚了,到時候随便找個理由把嶽言“派”去偏遠州郡,在外人看來也并無有失偏頗之處。
這是一招險棋,但在嶽言看來,成功的概率也不小,而自己一旦有了深入青徐的理由,對姬家的調查也就能夠順利的展開。
“這麼看來,在堇如身上,也能做些文章,我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
嶽言隻覺得自己的思路一下就被拓寬了,他本來正愁姬家那邊的事情沒有進展,天啟皇帝這次的安排着實給了他巨大的幫助,隻要他把握好這個機會,說不定就有機會揭露并粉碎姬家的陰謀。
“嗯,現在思路是有了,不過具體需要怎麼做,還得從長計議,等晚些時候找堇如聊聊吧,要是能夠得到她的幫助,或許成功的機會會更大一些。”
正盤算着,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嶽言看過去,現上官卿雲帶着姬妤和長樂二人走了進來。
她們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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